面對鄂蒙將軍的質問,晉皇不語,只是那眸子異常的冰冷。
“鄂蒙,你放肆了。”
就在這時,太師五奴的聲音憑空響起,諸人循聲望去,但見五奴手持柺杖,一瘸一拐的朝著人群走來。
不過當諸人目光落在五奴身上時,不禁微微一變。
今日乃是偽晉國與秦國聯姻大喜之日,五奴身為偽晉國太師,竟然身穿一襲喪袍,與眾人大喜紅色外袍顯得格格不入。
嗯?
太師五奴這是何意?
“晉皇的抉擇,難道還需要向你彙報?”
五奴緩步走到鄂蒙面前,語氣略帶不悅,這倒是讓眾人面露驚疑。
誰不知道鄂蒙是出自五奴門下,平日裡,鄂蒙都以老師稱呼五奴,對他極為尊重,而五奴也同樣看好鄂蒙,對他,給予厚望,從未有過呵斥之類言詞。
這是第一次!
“老師……”
鄂蒙不解,他身為偽晉國戍邊大將軍,難道連詢問的資格都沒有?更讓鄂蒙不解的是,今日的五奴一反常態,十分奇怪。
“君為上,臣為下,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五奴略有深意地走到鄂蒙身旁,拍了拍鄂蒙的肩膀繼續說道:
“晉皇如何做,自有他的道理,作為臣子,決不能對君王存有二心。”
說罷,五奴對著晉皇微微躬身行禮,也不等晉皇召他平身,他便主動起身,抬起頭,那雙滄桑的眸子十分混濁,輕語道:
“陛下,有些事情執著不得,還是盡人事,聽天命吧。”
聽著五奴的話語,晉皇眼神閃爍,目光看向面前的宇文玥,眉頭不自覺地緊皺起來,面露難堪。
“晉皇,事到如今,也不用隱瞞了。”
蠻荒使者大大咧咧衝著晉皇喊道,隨後更是轉過身衝著底下偽晉國大臣說道:
“早在偽晉國十幾年前,就暗地與蠻荒結盟,為了讓兩國心安,偽晉國暗地偷換皇子到蠻荒為質子,而蠻荒公主則是被換到偽晉國為質子。”
此言一出,無數人心頭一顫,尤其是鄂蒙,那蠻荒使者所說的話,無疑是證明了偽晉國戍邊是被晉皇故意放縱。
鄂蒙心中一涼,他為偽晉國鞠躬盡瘁,鎮守戍邊幾十年,卻不想,他在晉皇眼裡,狗屁都不是。
之前在城門迎接,晉皇行降階之禮,本來還讓鄂蒙內心感動,但現在看來,那降階之禮是多麼諷刺。
然而這一刻的楚墨等九州來使,各個面色陰沉,眼珠直轉,若是偽晉國還未挑明倒也還罷了,如今偽晉國挑明與蠻荒之間乃是盟友關係,那一切可就變了。
尤其是楚墨,雖然這個訊息他昨晚從秦震天口中已經知曉,但也只是猜測,現在,晉皇直接當眾宣佈此事,無疑是一種震懾。
若與偽晉國為敵,先要掂量一下蠻荒,若與蠻荒結仇,那勢必也是與偽晉國為敵。
冥冥之中,似乎這一切是在針對九州。
秦震天一步跨出,冷笑連連:
“沒想到,偽晉國竟然早已與蠻荒結盟,當真令人匪夷所思,不過這也才像晉皇的風格,只是不知晉皇如此抉擇,是為了偽晉國,還是為了晉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