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端午,天一天比一天熱了。
隨著掄才大典腳步的臨近,越來越多的外地人湧入長安城。
沈清墨還未進城,因為一首詠月詩已經紅遍了長安城的婦人圈。
人人說他相貌英俊可比潘安。
這天聽聞他帶著家眷進城,很多少婦少女一大早就出來看。
高氏帶著家裡的小娘子們也過來了。
她遠遠看見一輛敞開的馬車上高坐著一個穿著瀾衫的少年。
少年確實眉目俊朗,臉上帶著笑意和路人打招呼,舉手投足間溫文有禮,一派知書達理的書生樣子。
任誰都看不出,他身上戾氣很重,還殺過人。
李幾道也在,見了微微蹙眉:【不止如此,他肩頭還跟著一個胸口帶血洞的小娘子,小娘子一直想要吹滅他肩頭的燈,可惜他是惡棍,燈火很旺,小娘子吹不動。】
【若是我估計的沒錯,這個小娘子應該是他在老家訂的婚事,拿了人家的財產他才能結交權貴,才能進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可惜啊,小娘子倒黴碰認識他,肚子裡還有沒成型的胎兒呢。】
高氏氣的差點倒仰,就這麼個狗東姜氏非要五娘嫁?
李幾道手裡掂了塊小石頭塞到身邊五孃的手裡:“砸!”
五娘:?
別的小娘子都在扔花,自己扔石頭好嗎?
可能阿簡妹妹想聽響吧。
阿孃說了,她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撫養阿簡妹妹。
阿孃的遺憾,自己是不是多少能彌補一些?
五娘拿起石頭直接往沈清墨身上砸。
可惜,她沒瞄準,砸額頭上了。
“哎呦!”沈清墨大叫一聲,拿開手發現手上都是血。
他原本和氣的臉瞬間被怒氣脹滿,大吼一聲:“誰?哪個賤……”
“阿清!”
沈老太太看兒子要控制不住情緒,這麼多人呢,急忙叫住他。
沈清墨像是喝多了的人被風吹了瞬間清醒,捂著額頭看向石頭飛來的方向,沒有再喊,但是眼神依然冷漠嚇人。
李行簡冷笑:【我就說,他裝的。】
高氏心想你挨砸你也裝不下去吧?
不過這可給了自己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