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確實不祥啊,這種女人就要離得遠一點。”李四郎頓時就覺得自己吃了芸娘做的菜,會不會倒黴呢?
馮英搖頭道:“四郎,這是不幸,不是不祥。”[1]
“你若是真的信命,那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命運,怎麼會讓她影響到你呢?不是她影響到了你,而是你本身就是那樣的命運,是這樣命運的人湊一起了,都發生在她的身邊,所以才會顯得不詳。”
“其實,這是不幸。”
“若是你不信命,就更不用覺得她如何了。”
【這個炮灰娘也不是一無是處,她善良,見解就很獨到。】李幾道不由得對馮英刮目相看。
不詳,不幸,一字之差,發出感慨人的心卻有著千差萬別。
前者冷漠,後者溫情。
所以說馮英也不見得全是窩囊,她可能真的心腸軟。
五郎:我是短命,四哥白眼狼,母親竟然是炮灰。
啊,這,他們這一家好像命運都不太好的樣子呢?
四郎皺眉,炮灰又是什麼?作何解釋啊?
阿流聽了馮英的話,眼神也溫柔起來,笑道:“對,娘子說的是,不是不祥,那芸娘真的太不幸了。”
“希望今後她能過上好日子吧。”阿流也是由衷的祝福芸娘。
吃完飯,李幾道習慣要消食。
後接通著村子,人口雜亂,她帶著阿流,去了驛站主院前面的地方,那裡有一條單排的林蔭路。
月光初上,遠處萬家燈火,晚風送著陣陣清涼。
彷彿周遭的喧囂都沒有了。
李幾道慢慢走著,同時將丹田的暖氣提出來一絲,然後讓它湧遍全身。
忽然,她腦中好像傳來一股莫名的力量,這種力量不強,帶著探視性,但是猝不及防就衝進來。
讓她很難受,她也用不了,只想趕緊把這股力量趕出去。
正好她的暖氣升到了神識中和那股力量對上,李幾道不客氣的就將那股力量推擠了出去。
之後她滿身的汗,感覺自己快虛脫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她長這麼大,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她抬起頭,就見前方獨自走來一個少年,少年已換了家常的寶藍色袍子,頭上的金冠取下,後面編著小辮子,都用紅繩綁著,和前面的頭髮束成髻,打扮既貴氣,又多了一些少年人的桀驁。
‘桀驁’,這個詞在牡丹花身上顯然用著不合適,牡丹花豔麗逼人,剩下的是如玉一般的溫潤。
誰人都說洛陽王是眾多皇親國戚中脾氣最好的。
可是李幾道卻感覺這個少年絕對不是外面看起來的那麼好說話。
莫非方才是他在害自己?
可是她從來沒聽說洛陽王也是玄門中人,只說他少年英才,是個天生的將領指揮家。
“草民見過王爺。”阿流頭一次見到這麼大人物,一時間手足無措:“王爺,草民應該怎麼辦?草民給您跪下來磕兩個吧……哦,對了,我家娘子是病人,她不會行禮,您勿怪。”
阿流就要跪下去。
宋玠虛抬一把道:“免禮吧。”
就是這個,是自己的侄女?到底是哪個侄女啊?
他看向李幾道問阿流:“她是病人?什麼病?”
不是挺能說嗎,怎麼是個病人?
阿流道:“從小的病,人家都說是傻子,不過我們娘子不是一般的傻子,她不哭不鬧不天天吃不停,也不打人,是傻子中最聰明的人!”
李幾道:【我謝你!】
宋玠看向李幾道,眼神難得的好奇。
女孩子露在外面的眼睛明亮又清澈,帶著一點點呆滯,像是兩顆不眨眼的星星,十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