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習慣了她之前的軟弱和忍讓,竟十分不適應。
捂著臉哭著爭辯:“奴婢也是一時忙忘了,娘子何必咄咄逼人?而且奴婢這麼說有什麼錯?奴婢莫非不是為了娘子好了?”
“郎君就是不喜歡那個傻瓜,因為傻瓜,府裡的娘子郎君婚事都被牽連,娘子又要郎君關心你愛你,還天天跟郎君做對,郎君喜歡你才怪?”
“奴婢幫著郎君說兩句公道話還不是為了提醒娘子?還不是為了娘子夫妻恩愛?”
“娘子反過來打奴婢罵奴婢!”
“我就知道,娘子只覺得碧璽好,可她跟人跑了,我不過是娘子撿回來的玩意,可以隨意打罵,娘子看不上我那我去死好了。”
說著站起來跑了。
真是反了天,一個下人,主人還沒說完話,人就跑了。
還無理辯三分。
馮英氣的雙手握拳,抖動不停。
李幾道很想撐著手臂吃瓜,【嘖嘖嘖,從未見過如此膽大的下人,自然是主子無能,才會讓婢女蹬鼻子上臉。】
【什麼為了主子好,就是跟著男人欺軟怕硬,還要給自己找藉口。】
【放在老孃身邊,老孃早打她滿臉開花,滿地找牙,問她還為不為老孃好。】
馮英:“……”
倒也不必如此火上澆油,她之前確實軟弱過了頭,那是因為沒想到人竟然會這麼壞。
是她過於單純了。
以後不會了。
紅玉跑出去之後幾個三等下人過來問怎麼回事,馮英並沒有說出真相,如今沒有證據,就算她拷問紅玉,紅玉不招供也是徒勞,反而會打草驚蛇。
只求莊老孃快點回來,人手夠了,她才能佈局。
紅玉跑出去之後周遭安靜下來。
馮英顯然希望李幾道休息,暫時沒有再說紅玉或者報復的事情。
李幾道有些睡不著,曾經她可是秘書省省監,雖然沒什麼實權,但是也輕鬆啊。
是真的什麼都不用做,就當個吉祥物就行,自有李家人幫她操持一切。
但是每個月的月例銀子和孝敬一點都不會少。
她住的院子,只比皇帝的未央宮小一點。
內裡的吃穿用度的東西或許比皇帝用的還講究奢華。
她都是蓋金蠶絲的被褥,一年十個大姑娘也只能做出一床被褥,其中就有她一床。
更別提別的了。
【阿簡的床鋪太硬了。】
【最次也應該用蠶子做填充才行呀!】
【這床眉這麼舊,不放顏真卿,也稍微找好一點的花匠來裝飾嘛!】
【這麼破,怎麼睡得著嗎?】
李幾道心裡有些煩躁,越是煩躁,她發現全身就不聽使喚,更加動不了。
本來‘內憂外患’的馮英:“……”
阿簡有點難伺候了,不過不要緊,她是阿簡的孃親,想辦法,阿簡要命都給她。
不多時馮英讓下人把東梢間收拾出來,那邊是火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