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月連連讚歎,這個地方真美。
而廖楓讓白秋月坐下,白秋月不知道他的面容,只看到銀箔面具下,唯一沒有遮蓋的那張嘴吹起來了笛子。
那笛聲悠揚,如泣如訴!
讓白秋月不禁想起來了那個月夜,那位畫師在自己面前吹奏的笛聲,那位畫師告訴自己,他的過往的愛戀,那一切都伴隨著畫師的死去,都消散了!
而廖楓,真的和那位畫師有太多的相像的地方,白秋月聽了他的曲調,不禁嘆道:“若是他還活著,我還是有機會再次聽到他的曲調的,只可惜他死了!死在了那個秋天,死在了我家人的手中,死在了世俗的詆譭中,我知道,他肯定會恨我,因為若不是我,他也不會有這樣的災難!他也不會死後也無緣無故背上我與他有私情的罵名!”
白秋月的深思悵惘,自顧自說著,眼睛看向前方,而在迷濛的燈籠的燈光下,廖楓看見,此刻的白秋月臉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這種感情,是複雜的,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的,然而白秋月把廖楓當做自己的朋友。
她繼續說道:“我有時候也會想起那一天見他的最後一面,我記得,他跟我說,他是我的大哥,以後還有機會再見的,可是我就在以後的日子裡,還抱著對他期待的時候,還想再見他一面的時候,那人,卻已經不在了,而我,也早已經嫁為人妻,我和他此生徹底無緣了!就算他沒有死,我和他也是沒有緣分了!你可知,我在得知他死的那一刻,生無可戀,痛徹心扉的感覺……”
白秋月藉著燈籠的光澤,拿出來了那個連理枝銀色手鐲,那是曾經自己愛著的那人送給自己的,她長嘆一口氣,道:“這手鐲,只能留個紀念吧……”
而此刻風颳得這些燈籠開始晃動,燈籠裡的光照在廖楓的銀箔面具上,光影浮動著,白秋月看不清他此刻的面容,心裡想說給他聽是因為她知道他不會說話,就算說出去,他也不會告訴其他人的,有時候對著一個不會說話的人說心事反而會覺得舒心,無所顧忌 。
而此刻白秋月裹著毛氈還覺得涼意襲來,不禁對廖楓說道:“廖楓,很感謝你給我這麼個驚喜,你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找我,我會盡我所能給你幫助的!”
廖楓只是將臉朝向她,定定地看著她,眼神中透著難以捉摸的神秘。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白秋月起身便走。
“月兒!”身後的廖楓突然輕喚了她一聲。
廖楓不是不會說話的嗎?怎麼突然喊了自己一聲,白秋月覺得應該是自己產生了幻覺,轉過頭去,卻見廖楓站在原地,並沒有什麼表示,而就在她認為是因為剛剛的風太大讓自己產生幻覺的時候,而廖楓卻又突然喊了聲:“月兒,你這麼快就要回去了麼?”
隔在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遠,卻又感覺隔了好遠的距離,隔了好幾個光陰,白秋月的眼淚水似乎是從內心湧進眼睛裡的,心臟突突地開始跳了起來,那個男人的聲音帶著磁性,把她拉回到了那個時光,廖楓,他不是啞巴,他是在裝啞巴。
你們有沒有一種感覺,有時候遇到的事情太過於驚喜反而會不相信事情的真實性,會懷疑這是不是一場惡作劇,懷疑是不是上天的捉弄,好似擁有的這一切都是不真實,都是虛幻的,而白秋月之所以不相信這一切,是因為,在她意識裡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她聽巧玉說他死在了一場火災中,而她的潛意識裡,那個男人已經不可能出現了,已經和自己天人兩隔了,可是,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這個男子,就是他!
也就是說,廖楓是他!
因為,喚自己月兒的就只有他!
等等,捋一捋思路,白秋月的心已經太過於慌亂,已經開始緊張,但是理性告訴她,也有可能不是他!
“你是……柳…漸汐?”白秋月試探地問一下,然而廖楓卻沒有說話,只是下意識的要去揭開他的面具!
一直期待廖楓長什麼樣的?如果廖楓揭開面具,面具下真是他的那張臉,白秋月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隨著廖楓緩緩的揭開面具的動作,白秋月的心也不停地跳動!那個面具下,究竟是隱藏著怎麼樣的一張臉呢!究竟是怎樣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