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孃的婚禮,宴請的人比較多,大部分都是她絲綢店的客人。那些有錢人攜著他們的如花美眷,紛紛來到錦娘與阿俊的豪宅。這個豪宅位於涼州城的東邊。
阿俊帶著客人們紛紛來到了他的豪宅,這些見慣了大場面的客人們也不得不驚歎他的豪宅裡的亭臺樓閣設計的精巧,而且,阿俊特意邀請他們在滿是金銀器物的屋子裡飲酒,他們言笑晏晏,竟忘了時辰。
只見這屋子的地面都是用漢白玉鋪成的,泛著瑩潤的光。
檀木做梁,水晶玉璧為燈。那些讓每個人歎為觀止的古董散發著悠久氣息,安靜地待在上好的檀木製成的桌子上,有上等的玉製成的睡蓮花瓣是那樣的逼真,而它下面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攤水,因為連水的波紋清晰可見。可是仔細看,就可以看出它的色澤,就知道它只是玉打造的水而已。
就如同真的睡蓮在水中綻放,像是輕輕漾在水中,而它的花瓣微微舒展著,就如同馬上要綻放了一般。惹得別人不停地觸控,看到屋內有這麼多奇珍異寶來,他們都心懷鬼胎,都想要去巴結他。
阿俊卻瞥了一眼他們,試探性地問道:“大家覺得我這豪宅如何?”
“很豪華。”
“那如果用我的豪宅去交換你的妻子,誰願意的?”
阿俊玩心一起,他到底要看看這群人貪圖富貴到什麼程度。
“我願意!”一個人回答的如此爽快。他,阿俊是認得的。是米鋪的李老闆,而他的妻子李氏是涼州城數一數二的美人。上次,他給她買衣服的時候,阿俊是看見的。真的是一個迎風弱柳似的美女。而她嬌滴滴的聲線也會讓男子無法自拔。不過她始終沒有栓住丈夫的心,不然也不會讓丈夫不回家。三天兩頭去青樓找別的女子。
不過,真的是替這位美女惋惜的,嫁給了這樣的男子。
“我開玩笑,你回答的竟是這麼爽快。”阿俊調侃這位李老闆,讓他無地自容,不過李老闆的摯友酒樓唐老闆卻打趣道:“我這兄弟啊,花心是出了名的,嘖嘖,為了一個豪宅就把自己夫人出賣了,真替她感到不值啊,我唐某是不會這樣做的。”
“還說你不會?你可是逛青樓的常客啊,這些鶯鶯燕燕誰不認識你啊,有一日還趁機摸了我老婆的手,別以為我沒看見 。”屠戶張大壯抱怨。而張大壯的這位新婚妻子,原是做豆腐的,人稱豆腐西施楊三娘,誰不想偷瞄她兩眼,或者趁機佔她便宜。
張大壯也開始反擊唐老闆。之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竟然爭執起來,而聚集在這裡的,老婆都是美女,正因為是美女,阿俊才會特意製作了邀請函,邀請他們參加婚禮。然而他們卻並沒有察覺。
“你們先在這坐坐,婚禮開始我就會請人來通知你們。”阿俊拋下這句話就走了。而他背對他們出去的神情是格外得意的。得意是因為他們中招了。
這些人自然覺得待在裡面很舒服,都不願意離開了。這群人在這個地方,有些樂不思蜀了,紛紛展現了他們平日裡的貪婪,等阿俊一走,他們的手開始癢了起來,紛紛將那些奇珍異寶塞到兜裡,而那個睡蓮是大家都看上了,竟然都開始搶了。
“是我的!是我的!”他們的聲音一個比一個高,結果,玉碎到了地上,大家紛紛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而張大壯卻是個十足的懶漢,他趁大家正在搶的時候,偷了個清閒躺在如雲一般柔軟的塌上,一身的肥膘。
而他也並不是什麼都沒有拿,而是拿了一個全金打造的仙鶴,造型獨特小巧精緻又不失奢華,將它塞到自己的兜裡,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這樣睡去的,沒想到卻被人揪住了耳朵,這是個樣子其貌不揚卻有賺錢頭腦的商人金大用,但是他為人卻不太厚道,生意上總喜歡去佔人便宜,而他的妻子也和他一樣,模樣上不及楊氏以及李氏,但是這位金氏是個能說會道的主。能把活得說成死的,在集市上能把乞丐說哭,伸手問乞丐能要到錢。
而那位用全金打造的鶴卻被金大用看到了,他於是怎麼找都找不到,於是就懷疑到張大壯身上了。於是他就不懷好意地揪著他的耳朵,逼他把金鶴交出來,平日裡,金大用仗勢欺人,因為他財大氣粗。
而張大壯沒少受窩囊氣,這對夫妻只要一來買肉,必定說的張大壯多給幾斤肉。平日裡沒少受欺負,而這一次,既然大家都能來這裡,顯然是地位平等的,他才不會被欺負,於是和金大用爭吵起來,“明明是我看見的,憑什麼給你!”張大壯朝金大用吼道。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吵了起來,然後陳年往事,一股腦倒了出來,竟然到最後打了起來。
一開始是兩人打,後來,轉變成,四人打,六人打,打架的理由不是欠債不還錢的事,就是誰偷佔誰老婆便宜,這些冤家打起架來,紛紛不留情面。
而他們全然不知道門已經上鎖。這就是阿俊想要達到的效果,他故意聚集的這群人,其實就是平日裡作威作福,卻惹是生非的人。偏偏他們的老婆,都很美。不過很快就不是他們的了。阿俊在內心得意。但是卻有些瞧不起這群冠冕堂皇的人。
而計劃,已經在開始實施了。
同樣,與他們夫君一樣的,這群美嬌娘也過慣了富有的生活自然會很容易被院中一個有二丈寬左右的轎輦吸引,而這個轎輦,卻是她們活到現在,從未見過那麼大的,而這轎輦,看上去特別奢華,外表是鍍金的,在陽光下金光閃閃,而窗簾與門簾卻是珍珠翡翠之類的掛墜,在風中叮咚作響。
而驅車之人是一個絡腮鬍子,眉眼間有一道刀疤的男子,此時他正睡著,而他驅使的那匹馬,則安靜的待在原地。有眼光的人一定會看出這匹馬的價值連城了。這群女子自然感覺到稀罕,因為這匹馬的種類是中原不常見的,通身棗紅色的。馬蹄和額間有幾搓白毛。
於是這群女子上前撫摸這匹馬。而在車上睡著的男子顯然並沒有察覺,竟然打起來了呼嚕。
金氏第一個上前去撥弄那門簾,將頭探進去,只見裡面的軟墊是用鵝毛鋪成的。地毯是波斯絨做的,而地毯山撒了一些花瓣,看上去很是美麗,金氏對眾人說:“反正趁新娘子不在,我們可以上去感受感受,反正車伕也睡了。”其實她內心有一種不滿,自己的丈夫曾經迎娶自己也沒有那麼隆重。
而米鋪的老闆的妻子李氏也有這樣的想法,自己當時嫁給自己丈夫的時候,嫁妝就是幾百擔米,更別說有這麼豪華的車輦了。於是她也跟著金氏上去了,兩人一上去就躺在坐墊上,一副舒服恣意的樣子,金氏嘆道:“舒服啊!”其它女子見到她們那麼舒服,就也跟著上去了,沒想到這轎子空間那麼大。幾個女的伸展伸展手腳,說著玩笑話,覺得極其的開心。
幾個女的開始從天南聊到海北,金氏的嗓門最大,說著自己老公發家致富的光榮事蹟。其他人也紛紛說著自己丈夫的各種好,豆腐西施楊三娘更是將自己純金的手鐲拿了出來說:“這是我夫君在結婚之時送的。”“切,像這樣的手鐲我夫君送了有是十個不止。”金氏挖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