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月回到自己的臥室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剛才父親維護馬素琴的話語,讓她覺得很受傷,她於是喝起了酒,巧玉看到白秋月在喝酒的樣子,想要去阻止卻無能為力,這時候,白子昊過來了,無非是幸災樂禍的話語:“妹妹你是不是醞釀好的計劃輸了不甘心就來借酒消愁?”
“你滾開!你和你那好母親一同滾開!”白秋月像失了控一樣,那就要拿那壇酒朝他砸去。
白子昊身形一躲就躲過了那壇酒,那酒罈在地上砸了個稀碎,“彭”的一聲,還好白子昊躲過了,不然砸到身上一定會留下很深的傷口。
白子昊自然有一些生氣,不過他只是在走的時候狠狠地撂下一句話:“不知道你嫁到方府還會如此這般鬧嗎?”
白秋月聽到這番話語再也忍不住了,卸下了強硬至極的防線,又變成了那個柔弱,需要讓人保護的女子,她哭道:“巧玉,是不是父親早就打算把我嫁到方府了?”
其實她知道父親才不管自己的死活,只是為了自己的生意不惜去犧牲她,他才不顧將她推向了火海,所以他是自私的。
“小姐,你不要難過。”巧玉也不知道如何可以安慰小姐,就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巧玉,你可知道,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白秋月想到那個人柔情起來。
巧玉靜靜地在一旁聽她敘述,月光也由那份清冷孤寂變得柔情起來。
秋天的枯葉卻是感傷的,靜靜地落在白秋月的身上,像是貪戀人的溫度。
那個人,在畫室裡。那位穿著寬大白色袍子的男子,畫畫時的神情那樣專注,時而微蹙著眉頭,時而神色帶著一點悅色,時而微微提一下筆,時而手捏著下巴。
那個人,對著湖面吹笛,像是自己的哀傷也隨著湖面微微泛起的波紋像東流了,白秋月讓他為自己作畫的時候,其實是想讓自己隨著筆尖的一筆一劃進入他的心間的。
不知道在他心中可有自己的一點位置。
她很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嗒嗒嗒”清脆的叩門聲,畫室中的那位男子開啟了門,卻見門前的那位女子神色憂傷,見到他才勉強的綻開了一個微笑,只是仍然難掩眉眼間的那絲憔悴,她的眼睛紅腫,顯然是哭過,她的面色蒼白,顯然是昨晚沒有睡好。
柳漸汐忙讓她進了屋,給她倒茶間。問道:“昨晚的計劃沒有成功嗎?”
“成功了一半。”白秋月苦笑,“我那父親仍然是相信她的。”
白秋月端起茶盞的時候,柳漸汐看見由於她的心不在焉,茶水不小心倒了出來,由於是熱的茶水,潑到白秋月身上時,柳漸汐忙關心地過去擦拭,卻聞到了白秋月身上的一點酒味,“你昨日喝了酒?”
“是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女子一般都不會喝酒的。”白秋月試探地問道,其實她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沒想到柳漸汐卻微微一笑:“借酒消愁,只是因為真的到了傷心處,不然又怎麼會用酒水來傷害自己呢?”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傷心嗎?”白秋月說話時,將手拉住了柳漸汐的臂膀,她感受到了他的溫度,才覺得安心下來。
柳漸汐不忍心推開她,於是就任她半個身子斜靠在自己的臂膀上,如果能讓她減緩一點痛苦吧。
白秋月囈語般:“我的父親把我許給了方清竹,就是那日輕薄我的人。”
柳漸汐難以置信自己的親身父親會把女兒推向火海,有些心疼的將另一隻手撫上她的手,白秋月的手冰涼,但是柳漸汐的撫慰卻讓白秋月有了一點溫暖,她緩緩地抬眼看向柳漸汐,突然用手撫向柳漸汐俊美的輪廓,在柳漸汐還沒有來得急反應的時候,白秋月突然吻上了他的唇,白語涵灼熱的氣息噴在柳漸汐的臉上,竟然讓他有一種迷亂,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在繼續發生了,於是他推開了她,溫柔道:“月兒,你不能這樣。”
“為什麼我不能?”白秋月有一些失望地說:“只因為我不是黛熙嗎?”
柳漸汐並沒有回應,他的一顆心從一開始就糾結的,他閉上了眼,惆悵地嘆了一口氣後,想要把塵封在內心的話說出來。只是一時不知道如何啟口,他看著白語涵的眼睛,才發話了:“其實我~”白語涵卻用手指掩住了他的唇,只是憂傷的說:“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說了,上日你說要給我作畫,現在就作吧。”
其實,她是有一些害怕拒絕的,而柳漸汐很答應:“好,我這就作。”他於是就去拿紙筆。
白秋月卻搖了搖頭,有些頹然但深情地看向漸汐。突然轉過身來,露出了白皙好看的背。
“我是讓你在我背上作畫。”白秋月轉過頭,微笑道。此刻的她有一種悽美的感覺。她心裡知道,今後逃不過命運的,但是想要讓柳漸汐在她背上留個紀念。
柳漸汐深吸了一口氣,於是照做了:“我不妨給你刺青。畫上去終究會洗掉的。”
白秋月應允。
於是柳漸汐就開始在白秋月身上刺了。每點一下,白秋月就皺一下眉,但卻微笑道:“繼續。”
於是,柳漸汐就給她靠近肩的部位繪了一朵蘭花。他儘量做到心無旁騖,因為像白秋月的背,確實讓人著迷,而且鎖骨也很美。
繪好以後,白秋月穿上衣服:“謝謝你。你能給我一個擁抱嗎?”
柳漸汐認為她心情不好,給她一個擁抱只是為了能夠安慰她。他照做了。白秋月感覺到他懷裡的溫暖,竟然靠在他懷裡,好久好久,眼淚水不自禁流了出來。
柳漸汐看到她哭了,安慰地碰了她一下。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緊接著,是父親慍怒的聲音:“你們在這幹什麼?"兩人放開了手,遂看向門外。門外站著的,正是父親。旁邊站著的,是白子昊,馬素琴,慧玉,他們正帶著看好戲的目光看向他們。他們趕來的時候正好撞見這一幕。
“想不到啊,語涵,你竟然在這跟一個畫師廝混?”父親的話語裡滿是失望,竟讓白秋月有一種不知所措。柳漸汐將她護在了後面。看著眼前的這幾個人,冷冷的並不想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