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蔣佑平如何磨破嘴皮子,安嫻都巋然不動,只是一味地勸郝承恩回去歇息。
最後,郝承恩委屈巴巴地以皇帝的身份,命令安嫻陪他去荷花池賞蓮花。
明面上,皇命難違,安嫻只得應下。
但安嫻已經對郝承恩的這一做法起了疑心。
三更半夜,為何郝承恩如此執著地要讓她去賞花,還是水邊。
她心裡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郝承恩在前頭興沖沖地走著,安嫻亦步亦趨跟在後頭,蔣佑平則在更後面些。
雖然安嫻心下警惕,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因在外面多番搓磨,精神已然不濟,才走了一段路程,就氣喘吁吁。
好在,景芳園離長樂宮並不算太遠。
安嫻到時,見郝承恩站在跟前。
他呼喚安嫻,“姐姐,你看。”
安嫻走上前去,被郝承恩身形遮擋的景象才全部露了出來。
只見通往荷花池的路徑上,一溜的彩燈高高掛著,在風中放出各色的光,煞是好看。
那五彩斑斕的光,將那條道照得通亮。
“好看。”安嫻誇讚道。
然而她的內心並沒有太多驚豔之情。
這個世界上,可有人見過那彩虹一般耀眼的光自人的指尖或其他地方發出?
安嫻見過,她見得非常頻繁。
不僅如此,她曾經還是能使出那種光彩效果的人。
那是她法術自帶的表面呈現。
是落日凝暉,天邊無端變化,萬千霞光的色彩。
具有暖意,看著瑰麗,又有幾分悲慼。
“師父這術法,每每都能讓弟子看入神,真乃這個也!”
那人吊兒郎當,面上帶著不正經的笑,對著安嫻豎起了大拇指。
安嫻一時沉入了往昔的回憶,有幾分唏噓。
“你在想誰?”思思問她。
“沒什麼…”安嫻不欲多言,將頭一斜,“一個故人罷了……”
“阿姐怎麼不說話了?”
郝承恩見安嫻沒了聲響,有些奇怪。
安嫻敷衍地笑笑,“這燈太好看了,一時看入了迷。”
“還有更好看的呢!”
郝承恩向安嫻招招手,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