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非常安靜。
白晝月在陳瑾然的指導下調整著自己做題的步驟,默默鑽研。
夏晝錦也被陳瑾然佈置了作業,愁眉苦臉卻還是勉強咬著筆桿子思考著。
安嫻則是在另一個角落裡和陳瑾然面對面溝通。
陳瑾然在給她補習各個知識點。
就像上課一樣。
只是跟老師上課不同的是,陳瑾然細心地讓安嫻完全挑不出什麼不好的地方來。
他精準地將每一個或難或易的知識點都拆解成了通俗易懂的話語和題目,讓安嫻在不知不覺中就明白了。
安嫻本身便不是一個蠢笨的人,只不過是囿於知識短缺的侷限性,這下一來,馬上便掌握了大半。
當她能夠比較輕易地在陳瑾然的眼皮子底下將他佈置的一道難度中下的題目做出來的時候,陳瑾然注視著她的目光有所波動。
他看著安嫻放下筆,靜靜地將卷子推到他這邊的時候,對著安嫻讚許性地點了點頭,“很好。”
掃了那捲子兩眼,陳瑾然便不再管那整潔的卷面,拿起筆在白板上開始了下一個知識點的講解。
安嫻看著陳瑾然的反應,便知道這個知識點她已經掌握地差不多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安嫻拿著的水筆從未真正放倒在桌面上。
等到安嫻連眨一下眼睛都覺得酸脹不已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做了一沓的題目。
陳瑾然將筆放到桌子上,拿起黑板擦將白板上的知識點全部擦掉。
“今天就到這裡吧。”
他邊擦邊說。
“啊?”安嫻把筆放下,看著陳瑾然的背影。
她又看看另一邊還在做題目的白晝月和夏晝錦,“要不我們在繼續一會兒?”
陳瑾然搖頭,“你已經記了很多了,回去好好消化一下吧。”
安嫻點頭,“那也行。”
陳瑾然轉過身,目光從安嫻的臉上滑過,又落到一邊放得整整齊齊的草稿紙和卷子。
他拿過來,用手比了比。
安嫻清楚地看到,有一個大拇指寬的厚度。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大拇指,跟陳瑾然的手指比起來還是小了些。
陳瑾然將試卷放回到原來的位置,朝夏晝錦和白晝月走去。
夏晝錦看似與題目做著鬥爭,事實上注意力卻一直都放在安嫻和陳瑾然這裡。陳瑾然一朝她那邊走去,她便立馬將筆甩到了本子裡面,抬起頭來笑眯眯地看著陳瑾然,“結束啦?”
陳瑾然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卻因為深知她就是這個性格,也沒有過多責備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點點頭,“結束了。”
夏晝錦渾身便徹底放鬆了下來,她慵懶又用力地伸了一個懶腰,臉上顯出愜意的表情,“啊~~~”
陳瑾然趁著夏晝錦伸懶腰的空檔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他伸出手就要去拿夏晝錦桌子上的紙。
夏晝錦連忙就要去捂住,只不過還是慢了一步。
她整個人撲在桌子上,眼睛滴溜溜地轉,在看到陳瑾然把卷子抽走的時候,乾脆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臉也埋在了臂彎裡。
陳瑾然看著薄薄的一張卷子上橫七豎八的字跡和殘缺不全的解題步驟,早已司空見慣,然而還是淡淡地嘆了口氣。
因為他想起了剛剛在安嫻那裡看到的一沓拇指厚度的紙。
沒有多說什麼,陳瑾然將卷子放到夏晝錦的後腦勺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朝白晝月走去。
白晝月縮在一個小角落裡,奮筆疾書。她的頭小幅度地動著,陳瑾然知道,那是她在迅速地掃視題目提取關鍵資訊,以及快速地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