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沉默。
安嫻來到這個遊戲位面,這是她第二回坐上別人的私家車,但是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第一回,她跟白晝月被夏晝錦送回家裡,在車上的時候,雖然她是坐在前排,並沒有參與到白晝月和夏晝錦的對話中去,但是車內的氣氛卻非常熱鬧且融洽。
誠如資料上說的那樣,夏晝錦是個非常外向且自來熟的人,雖然她只認識了安嫻,但是也會相應地和白晝月講話。
確實,思思說她不應該不關注周圍的資訊,明明當時她們在同一輛車上,她卻沒有對夏晝錦和白晝月的談話有太多具體的印象,可是她知道兩個人談得很融洽。
可以說,一路行去,除了後面有些許的安靜,那時車裡的氣氛是快活、輕鬆的。
當然,於她而言,可能會有些許的吵鬧。
安嫻不是一個短時間內就能夠與別人熟悉起來的人。
所以她對夏晝錦突如其來的熱情在感到不適的同時還有些許抗拒。
這不是夏晝錦的問題,是她的問題。
又或者說,這不是問題,只是人與人之間交流方式或者性格的不同罷了。
她能理解,也能求同存異。
況且,現在只是剛剛接觸,她跟夏晝錦,以後可能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要接觸呢。
所以不急在一時,也不必過早地下定論。
但是到了陳瑾然的車上卻是完全相反的光景。
陳瑾然太沉默了。
他的沉默不是說內斂或者說不善於言辭,而是······
安嫻古怪地看了眼前面陳瑾然露出來的半個頭。
他似乎不願意花太多精力與別人交流。
儘管他的表面上是溫和的,卻仍然透露出了與世隔絕的疏離感和淡漠感。
在陳瑾然的眼裡,這一切似乎都是無意義的。
雖然這麼想有點妄自揣測他人心思的意味在,但是安嫻偏偏有這樣一種感覺。
這樣的感覺,在先前她與陳瑾然的幾次見面中是沒有太強烈的。
當時她只覺得是因為二人並不過於認識,因而兩人只是正常的較為陌生的同學關係罷了。現在兩人也說不上熟到哪裡去,不過,好歹有了夏晝錦這層關係在,兩人之前又有相遇過,這樣陌生的感覺應當是消解了一些才對。
可是,並沒有,反而有了另一種疊加的冷淡感。
難道,安嫻想了想自己在資料中看到的陳瑾然的人設。
“這大概就是高冷吧。”她感慨似的對著思思說了一句。
“男主真正持續穩定的溫暖只為女主存在。”思思說。
安嫻眼珠子一轉,“那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
思思一時語塞。
“哦。”安嫻又極為自然地接了下去,“我差點忘了,這只不過是一個遊戲位面,裡面的人和物都是虛幻的。”
“那就無所謂意義不意義了。”
她就這樣中斷了與思思的交流。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一樣對生命和個人存在的意義感到迷茫,為了解決這股迷茫感,費盡心思地去尋找什麼答案。
連人都不一定了,她又在這種遊戲位面裡虛幻的東西上糾結什麼呢?
“其實······”思思說,“它是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