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色微明,窗外鳥啼清脆。
安嫻睜開了眼睛。
她睡得很不舒服,幾乎一晚上就沒有睡著過。
除了因為她身上傳來的隱隱的痛楚和不適感外,還有就是身下的床,實在是太令她難受了。
她不是沒睡過硬邦邦的床,在她閉關的時候,為了提高修行的速度,睡的就是一整塊天然的冷玉鑿刻而成的床,那床不僅是硬的,還是冰冷的,而她在適應之後照樣睡得很好。
安嫻掌心按了按身子底下的木板。
主要是粗糙。
床粗糙、被子粗糙。
她又提了提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服的製作工藝和布料也很粗糙。
安嫻實在忍受不了,她坐了起來。
身旁睡著的白晝月正打著小小的呼嚕聲,察覺到安嫻的動靜,她的呼嚕聲中斷了一瞬。
白晝月翻了個身,她側過身子,支著胳膊,另一隻手揉揉眼睛,看向坐著的安嫻,睡眼惺忪。
“姐姐。”她軟軟地叫了一聲。
安嫻應了一聲,她看著窗外的天色越來越亮,問:“我們可以上學去了嗎?”
白晝月一隻手伸向枕頭底下四處亂摸,終於把壓住的手錶拉了出來。
瑩瑩綠光從錶盤上亮起,白晝月定睛一看,打了個哈欠。
“現在才四點誒,再睡會兒吧。”
“不是要早點去學校麼?”安嫻問。
“那也不用···”
白晝月困得眼皮打架,她堅持不住倒在了床上,手錶也被扔到了一邊。
她閉著眼睛,胡亂地拍了拍安嫻身旁的被子。
“再睡會兒,再睡會兒,五點再去吧。”
她把被子一裹轉過身去,後腦勺對著安嫻。
不過幾秒鐘,安嫻就聽到她小小的呼嚕聲再度傳來。
安嫻不得已,又躺了下去。
閉上眼睛,意識卻是越來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