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風暖下意識問了一句。
隨後她又正色,“殿下若是有什麼需要妾身做的,妾身定當付出全部氣力。”
安嫻親熱地攙著風暖的手,又一同回了前殿。
殿裡雪盞正打算將冷了的茶水端下去,見二人返回身來,微一屈身,便退了下去。
她們落座不久,金鈺又捧著新沏的茶水換上,她不多言語,對著安嫻眨眼一笑,也退了下去。
安嫻略一思索,上半身向風暖欹斜,風暖見她這動作,也會意地將身子靠過來些。
“實不相瞞,我今日出宮,是私底下去尋安平王。”
風暖點頭,側耳傾聽。
“我之所以去尋他,是為著蕪夢國國庫連年空虛的事情。”
風暖看著安嫻,不解其意。
安嫻皺眉,憂慮神色浮現。
“也許尋常百姓並沒有察覺到,但是,蕪夢國近幾年來國力都下滑得厲害,尤其是在卞安帝之前,皇子內鬥奪權,先帝寵妃無度,朝中派系傾軋,所有由此引發出來的動盪都造成了極大的內耗。”
風暖聽了,緩緩道:“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她似是想起了什麼,一邊回憶一邊說:“尤其是,燼國這幾年來國力大幅上漲,身為唯一一個與它接壤的國家,蕪夢國與燼國的摩擦也是越來越多。妾身想著,燼國一直在盯著咱們呢。”
安嫻對風暖作為後宅之人,卻能夠徑直從國庫空虛聯想到蕪夢國的邊境安全問題而感到略微吃驚。
不過她轉念一想,風暖身為這個遊戲位面的女主,自然是有過人之處,她高超的醫術算一個,智謀膽識也決計差不到哪裡去。
想到這兒,安嫻那驚訝之情也散了不少。
而她又發散性地想了開去,蕪夢國既是女子地位低下,又為何要帶著女子出使靖國,既是男人之間談論國家大事,似乎女眷便無一同前去的必要?
如此想來,還真是矛盾。
安嫻一心二用,一邊腦海裡無數思緒劃過,另一邊也留心聽風暖的看法。
“若是國庫空虛,想必軍餉也會無以為繼,那蕪夢國的兵力,也該是大不如前了吧。”
安嫻點頭,“正是如此!”
“蕪夢國現下看起來仍是繁榮模樣,實際上只是外強中乾,我之所以私底下去尋安平王,也是想少些人注意到這樣的情況,以免讓燼國嗅到機會。”
“是啊。”風暖的臉色凝重,她問安嫻,“安平王怎麼說?”
安嫻苦笑一聲,“王爺已經在幾年前便採取措施了……”
安嫻立馬便懂了,她斂眸,“靠歌舞伎與伶人,不是長久之道。”
“況且,隱患甚多……”
“雖然……”風暖頓了頓,又繼續說下去,“妾身與妾身的孃親,是因此獲益……”
安嫻拍拍風暖的手背,嘆一口氣,“你們也遭受了許多不該遭受的非議與謾罵。”
風暖寬容地笑笑,回握住安嫻的手,“欲有所得,必得付出,這於我們而言,算是極好的結局了。”
她這麼說著,又將話題轉了回來。
“這麼說,安平王也是沒有辦法了麼?”
安嫻嘆了一口更長的氣,“自我出了意外,所有國家大事一應都壓到了他的身上,他也是忙得腳不沾地,焦頭爛額啊。”
“我想著,既然我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也有餘力,只是陛下厚愛,著我再多養一段日子。我倒不如趁著這空閒的時間,想想如何籌措財物,好讓國庫充盈些,也是減輕安平王的負擔。”
風暖聞言,後退一步,雙手在胸前平舉,額頭抵到手背,鄭重地折下腰。
安嫻面對如此大禮,嚇了一跳,她扶起風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