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怎麼還不進來?”郝承恩在殿裡詢問道。
安嫻鬆開了金鈺的肩膀。
金鈺察覺到肩上壓力驟輕,還沒有放鬆下來,就覺得後背一疼。
一股巨大的力道衝擊著她撲向地面。
掌心擦著地面,胸口、下巴磕到地面,均是火辣辣地疼。
金鈺在嘴裡嚐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金鈺!”雪盞低呼一聲,跑過來扶起金鈺。
金鈺暈頭轉向,眼冒金星,她晃晃腦袋,清醒了神智。
地上氤氳著一團豔豔的紅色。
幾滴血順著她的下巴滴落,染紅了金鈺秋香色的宮裝。
金鈺想用手擦擦臉上,卻發現自己的掌心也是血痕遍佈。
她盯著自己的手掌心,也不顧流血的臉,顫抖著聲音,“我,我流血了?”
雪盞見金鈺這幅悽慘的模樣,面露心疼之色,終於有了幾絲怒氣。
她摟著金鈺的肩,秋水似的眸子看向安嫻,裡面藏了幾分斥責。
“殿下何必如此對待金鈺?她已經為她做錯的事情付出了代價。”
安嫻淡淡回答:“代價是大家一起付出的,這其中獨她最是偷懶耍滑頭,單不知大家是為著她才跪著。由此可見,她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殿下!”雪盞急了,“金鈺半路入宮,本就不像別人,全然沒有受過掌事嬤嬤的訓練,當初還是殿下親口免了金鈺在禮節方面的事項。金鈺有今日之舉,也不全是她的過錯。”
“哦?”安嫻反問,“這麼說來,倒是我的不是嘍?”
雪盞嗅到話語裡危險的資訊,低下頭,軟了聲音,“奴婢不敢。”
安嫻冷笑,“一個半路入宮的丫頭,倒是看著,你對她,比對我還要親呢。”
雪盞低著頭,沒有反駁。
金鈺眼睛睜得大大的,她用沒有受傷的手背輕輕拍了拍雪盞的手。
郝承恩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看著安嫻與地上的二人對峙,彎著眼睛,“阿姐何必跟區區兩個宮女置氣?沒的墮了自己的身份,看見了又平添幾分怒氣,對身子不好。”
他上前幾步,“倒不如放了她們,眼不見心為淨。”
安嫻轉過身去。
“醒了才不過一會子,我又乏了。”她嘆道,“罷了,今日再不想看見你們兩個。”
雪盞欣喜地抬起頭,“奴婢們謝過陛下,謝過殿下。”
金鈺氣若游絲,學著雪盞,“奴婢謝過陛下,謝過殿下。”
二人緩緩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