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一隊一隊的甲士在樹林之中穿行。
距離此間最近的一個小鎮之中,嚴青竹和一位穿著甲冑的男人在小鎮中唯一的酒樓裡對坐著喝酒。
準備來說,是那穿著甲士的男人正在喝酒,而嚴青竹被一群人壓在那裡看著對方對方喝酒。
“這手串不是你應該得的東西,如今我收回就是物歸原主,你可有不服。”
那男人左側眉骨帶著一道疤痕,挑眉的時候顯得格外兇狠。
“沈大將軍自便。”
嚴青竹笑的淡然又篤定,伸手作出邀請之態,對面前之人的氣勢半點都不畏懼。
沈將軍臉色一肅,站在嚴青竹背後的那幾個親衛頓時嚇得呼吸聲都淺了下去。
嚴青竹倒是不太在意,沒有去動那墨玉手串,神態也沒有半點變化,真是一副不畏強權的模樣。
沈將軍很是不高興,但嚴青竹剛才已經將自己的身份交代了清楚,他本來是看嚴青竹年紀小,想要佔點便宜的,可現在看來,嚴青竹年紀小是真的,可也不是對自己的身份一無所知。
如此一來,這便宜就不那麼好佔了!
沈將軍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哈哈一笑,好像剛才嚇唬孩子的不是他一樣。
“哈哈哈……倒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能有這般見識,沒有丟你大伯的臉!說來,我與蘇前輩也有十幾年未見了!如今見到賢弟你有這般風姿,倒是沒有墮了他的名頭。”
沈大將軍四十好幾,已經有了白頭髮的人,管嚴青竹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叫賢弟,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嚴青竹也扯開了嘴角。
“沈將軍說笑了,某小小年紀,得不了太多誇讚,也留不住什麼寶貝,這手串……”
嚴青竹才說到這裡,沈將軍臉色又是一沉,心裡把嚴青竹來回罵了千百輪,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另一重味道。
“說的什麼渾話!賢弟你儀表堂堂風姿卓然,雖年紀不顯,可也是內秀於心,那裡就當不得誇獎,況且你隻身一人來了這雲海洲,一路平安順暢可見是有本事有運氣的,誰敢搶你的東西!”
說話間,手串被他推到了嚴青竹面前。
嚴青竹沒有再糾纏,見好就收,拿回了那墨玉手串之後,又跟沈將軍寒暄幾句,才說出了自己此來目的。
“我姐姐同天鏡司左司使一道進了地陵之中,我與我姐姐有心靈感應,能知其動向,左司使便給我指點方向,來這裡尋沈將軍一趟。”
沈將軍一聽,雙眼放光,精神大振,很是高興的說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但心裡又把嚴青竹罵了一輪。
小崽子,還有這事兒也不說,就在那看他笑話,這是要給他下馬威爭話語權呢!
沈將軍想到了剛收到的訊息,天鏡司掌使衛親王卓鍾親臨雲海洲。
真是……
頭上壓了個上司不算,還按了一雙監視他的眼睛!
“賢弟,為兄交給你一隊人馬方便你隨機應變,你我二人也可以精誠合作,待得日後回到召都這功勞簿上也不會少你一筆!”
沈將軍心裡的不爽自然要從別的地方找回來,想著沒有封官的人直接領兵,總是不妥,肯定要被御史彈劾,功勞得不到,說不定還要影響前程,這也算是給自己出了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