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口噴鮮血,嚴青梔翻身轉回,旋轉的槍尖對明雲的傷口造成了二次破壞,嚴青梔大腦一片空白,一口血接著一口血的湧了出來。
可嚴青梔還是忍著不適把長槍從明雲身上抽了回來,槍尖上已經有了豁口,槍桿上也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她想要用長槍點地支撐一會兒自己的身體,但是長槍紮在地上,她剛剛用力,槍桿便炸開了,嚴青梔一個踉蹌,又是一口血湧了上來。
明雲最後這一腳真是下了死手,即便嚴青梔穿了軟甲,也沒能擋住這一下的氣勁,而且她那最後一招,也將自己本來就嚴重的內傷扯的更嚴重了。
擂臺下頓時沸騰了起來,擂臺上鑄劍山莊的人已經湧了上去,一部分去檢查明雲死了沒,剩下的則敲著銅鑼宣佈嚴青梔得了頭名。
嚴青梔昏昏沉沉的,她仰頭看著天上的太陽,只覺得那太陽好像都有了重影,而且,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看見太陽了。
眼見著嚴青梔站立不穩向後倒去,那慌張的救治明雲的人也只來得及回頭看上一眼。
而就在這時,擂臺下面兩個人同時略出,一前一後衝向了嚴青梔身旁。
關韶吃驚的看著面前的景象,他的腳步緩慢了停了下來。
而這時候,嚴青梔只覺得那一陣刺眼的光被人擋住,一雙看好的手抱住了她跌倒的身體,暈倒之前,嚴青梔好像看到了梅橫的臉。
那一雙心疼和擔憂的桃花眼,成了嚴青梔擂臺上最後一段記憶。
等在醒來的時候,嚴青梔已經在馬車上了。
搖晃的馬車走的不快,梅橫正在她旁邊看書,俞淨兒擔憂的坐在她的身旁,嚴青梔渴的夠嗆。
俞淨兒見她醒來,連忙湊過去。
“要喝水嗎?還是餓了?”
嚴青梔張了張乾裂的嘴唇,嗓子疼的夠嗆。
“她要喝水……”
梅橫對於生病沒有經驗,不等嚴青梔說話,就已經明白了她的訴求。
俞淨兒趕緊倒了一杯溫水扶著嚴青梔的頭給她灌了下去,嚴青梔只覺得,久旱逢甘霖,一點,高興是高興了,但沒什麼大用。
伸手還想要再要,俞淨兒卻沒有明白。
“拿水壺灌,一會兒讓寒生去刷洗。”
話音一落,俞淨兒拿過了一邊的白瓷茶壺,幫著嚴青梔喝了下去。
一壺溫水下肚,嚴青梔終於有了活過來的感覺,內傷還有些隱隱作痛,但砸吧砸吧嘴,那一股子藥味還沒散盡,應該是有人給她灌了藥了。
“我昏了多久?咱們要去什麼地方?我的槍呢?”
俞淨兒將嚴青梔扶了起來,低著頭沒有看梅橫,也沒有說話,梅橫倒是看了她一眼。
“你昏迷了一天,咱們要回花月城,你的槍在這裡,我開啟看過,是你要的槍。”
嚴青梔忍著疼去看梅橫指的方向,盒子已經換成了嚴青梔帶過去的那個,嚴青梔以前的槍,則放在了新的盒子裡面。
那木盒加上槍好幾十斤重,梅橫原本是不準備幫嚴青梔遞過去的,但眼見這位竟然要爬起來,他趕緊伸手阻攔。
“算了算了!我拿給你看。”
他起身,捧過了盒子開啟,裡面正躺著四段銀色的長槍。
槍桿上刷了銀漆,雕著精緻的祥雲紋,鋒利的槍尖閃過流光,鮮亮的紅纓是這槍上的唯一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