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預感沒有任何問題。
對方的實力確實不行,嚴青梔顧忌他一些下九流的手段,根本未盡全力,卻仍然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已經打的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那人的臉色微微改變,表情也顯得不如剛開始出現時那樣的靈動,一身的血跡帶著一種破碎的美感。
但卻讓人又覺得詭異。
君同月說不上詭異在哪,隨著對方被嚴青梔漸漸將退路封死,她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
不止是她,就連算不上多敏感的陸澗,都好像有了些本能的心慌。
就在他們環顧周圍,嘗試著尋找壓力的來源之時,那被嚴青梔打的無力還手之人突然高喊了一聲。
“你們還不出手是在等我死嗎?”
他的語氣壓抑且急迫,還帶著些許不可控制的憤怒。
但卻讓嚴青竹几人心頭的慌亂突然平靜了下來。
那是終於來了的平靜。
是第二隻靴子落地的聲音。
他們心中都清楚的明白,能有這樣的佈置,自然不可能只為了一個實力如此不堪的人。
隨著那人話音落下,周圍的房頂之上突然想起了一陣鋼索彈射的聲音。
這裡的木樓環繞,門房與木樓之間高低錯落,鋼索將這些線條連城了一個整體。
一陣和諧又整齊的‘呼啦啦’的袍袖之聲響起,十五個如剛才那男人一般打扮的人突然在房頂之上出現。
他們或是揹著手,或是抱著各式樂器,足尖點著鋼索,相似的衣袍在移動之間輕盈翻飛。
於此同時,房頂之上飄起了一排的孔明燈,將這一片夜空照的明亮,讓下面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之人的容貌打扮。
君同月的表情有些僵硬,連早有準備的嚴青竹也意外了一下。
只有剛才和那最先出場的人對打了好一會兒的嚴青梔提前發現了些許的端倪。
嚴青梔一腳將那已經快要打廢的男人蹬開,手中的軟劍以格擋姿勢持於胸前。
她舉目四望,對著莫名帶著許多形式主義的美感並沒有太多的欣賞,只是有許多的不解。
十幾個人隨著距離錯落而下,站在了精緻的小院之中。
院子原本就是以精緻為美,如今人多了起來,便顯得十分擁擠。
這些人雖然長相不同,但容貌都是如出一轍的精準。
不管是眉眼還是口唇,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美則美矣,卻讓人完全沒有任何的記憶點。
這種感覺,讓嚴青梔不禁想到了許多年前,她和弟弟還沒有穿越的時候,見過的許多整容臉。
雖然時代不同,情況也不完全一致。
可這些人的假,卻比後世的感覺更強烈。
因為敵人遍佈四周,嚴青梔索性便收起了弓步,防禦姿勢也從單面變成了多面。
嚴青竹君同月瞬間靠背而立,將自己照顧不到的方向交給了信任的人。
只有陸澗,一時間即沒有單打獨鬥的能力,又沒有隊友的信任,一個人瑟縮著,揮舞起了自己的弓箭,試圖用這種方式嚇退周遭的敵人。
被嚴青梔踢飛的男人已經被同伴扶著站了起來。
剛才還覺得很有質感的衣服,在同時被這麼多人穿著的時候,也顯得略有些廉價。
看著這些人,嚴青梔心中已經明白。
這種形式主義就是鋪墊,今夜的重頭戲,並不在這些人的身上。
她有些不耐與這些人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