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守著的已經不是嚴青梔上次來時見到的人,他們似乎更有規矩了。
在看見嚴青梔的時候,幾個人雖然色眯眯的交換了幾個眼神,卻沒有一個人主動有什麼動作。
嚴青梔心裡鄙視他們,讓自己又失去了一個大庭廣眾之下報上自己名諱的機會。
交了錢進了城,城中的環境與她上次過來時相差不多,只是有些地方修修補補,似乎比兩年前更舊了一些。
天已經暗了許多,沒有中午時陽光足了,嚴青梔也摘下了斗笠,讓自己的頭頂也能透一透氣。
從她身邊路過的人都有些驚訝,這世道訊息閉塞,尋常人能見到美女的機會可不多,嚴青梔這種從顏值到氣度都明顯與眾不同的人,站在大街上的時候,竟然讓人有一種漂亮的不似凡人之感。
門開城裡其實不乏美女,這裡可是有名的銷金窟,各地每年送過來的小姑娘不少,總能遇上那麼一兩個長的好看的。
可長的再好看,被這裡的人管教之後,也會變成討好別人的工具,她們身上所有與眾不同的東西都會被或輕或重的抹掉,把她們打磨成一件一件精美的器物,放在那裡成為別人身份的點綴……
與她們的雷同相比,嚴青梔不管是清冷還是溫和,都顯得靈動又真實。
嚴青梔牽著馬很快找到了一家酒樓。
與外面的地方不同,這家酒樓的大堂裡坐滿了人,門開城的許多人都是沒有未來的,他們習慣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誰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明天,享樂才是他們的追求。
所以相對於大趙其它地方的含蓄,這裡的人表達情緒的方式便露骨許多。
一臉驚豔的夥計從嚴青梔手中接過了馬的韁繩,去馬圈的路上還時不時回頭的看上幾眼。
有人招呼嚴青梔進門,等嚴青梔將斗笠摘下,酒樓裡的聲音也慢慢安靜了下來。
酒樓裡的掌櫃是個黝黑的中年壯漢,說是酒樓掌櫃也行,要是拿出去支個攤子說是殺豬的也沒人懷疑。
“這位女俠,您是要坐大堂,還是要做雅間啊?”
夥計不等嚴青梔開口,便趕緊詢問,嚴青梔視線在大堂裡掃了一圈,視線突然定格在了一個人的臉上。
酒樓裡漸漸沉默了下來,原本還高聲說笑的人,這會兒或是直接看過來,或是被同伴推搡著看了過來。
嚴青梔原本風塵僕僕的外衣在城外便已經換了下來,這會兒看著一身素色在這群非黑即灰的人群之中,顯眼的可怕,讓人想忽略都難。
有的人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還有的已經直勾勾的盯了過來,有人想要站起被身邊的人按住,而被嚴青梔盯上的那人則是滿臉的驚喜,眼中全是驚豔和期待。
他們似乎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與嚴青梔是兩個世界的人,在看到這樣的女子之時,他們不約而同想到的就是自己得怎麼樣才能和這樣的人掛上關係。
嚴青梔伸出手遙遙指向了某個方向,對著帶路的夥計說道。
“你們這裡的特色菜都給本姑娘來一份,就放在那張桌子上!”
夥計看著嚴青梔的臉,腦子都沒怎麼過濾她剛說的話,便點頭如搗蒜,只是正要開口跟掌櫃說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轉回身來詢問。
“那桌是您的熟人嗎?還是要拼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