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風捲殘雲,本來吃完了嚴青梔就準備回去的,不過那客棧裡頭清理的長工正好來了。
那蟲子迸濺在牆上的漿液很是讓人頭疼,怎麼擦也不能完全擦乾淨。
嚴青梔不願意暴露自己和君同月,就哄著陸澗去盯著了。
而她們仨則在嚴青竹和陸澗的房間裡面坐著說話。
沒有了外人,嚴青梔比較放肆,後背歪靠在那座椅靠背之上,雙腳搭在另一張椅子上面。
嚴青竹坐在門口那,看向對門的方向,等著那頭儘快處理完。
門外時常有人走過,不過都很快回到自己的房中,這個年月,好奇的人有很多,但真敢往上湊熱鬧的卻沒有幾個。
有些人駐足觀望一陣,被站在那的陸澗死盯著,沒一會兒也就覺得無聊離開了。
也有人嘗試著搭話,但陸澗這一路而來已經有了經驗,屁都不敢亂放,別說瞎聊了,只板著臉拒絕回答一切問題。
等到那清理的長工實在沒辦法,將牆皮都剷掉了厚厚的一層下去後,著頭才算是收拾完了。
陸澗又看著他們將衛生清理好出去以後,才回來關上房門跟幾人吐槽了起來。
“那蟲子也忒厲害了,牆上的石灰都扒掉好幾層。看的我今天晚上都不敢睡覺了,就怕自己房裡也進來這麼個東西。”
聽他這麼說,君同月明顯臉色一白。
“那這裡會不會還有啊?”
嚴青竹倒是搖了搖頭。
“這種毒物平日裡可不常見,我瞧著倒像是別人故意放進來的!”
說到了故意,陸澗就來了精神。
“故意的?咱們這一路也沒得罪誰吧?難道是剛才在樓下的那夥人?”
他第一反應就是剛才掀嚴青梔帷帽的人。
嚴青梔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心裡不覺得會是那些人做的。
他們一路過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也被人盯上過,毒物什麼的可是見的不少。
但像這個蟲子這麼毒的可不常見。
什麼東西到了極致都是資源,能把這麼厲害的東西放出來就為了報復他們剛才的衝突,就有點顯得太可笑了。
嚴青竹抿了抿嘴,肯定是和嚴青梔想到了一處,但卻並沒有多說。
“順其自然吧!不過說到了之前的事情,倒是覺得陸師兄最近英勇了許多。”
想到當時陸澗第一時間出手,嚴青竹還是意外了一下的。
他是個務實的人,很少會在這種事情上逞英雄,雖然心裡對陸澗的動機有所猜測,但還是不輕不重的誇獎了一聲。
兩人之前在書院的時候,可以說是相當不對付,嚴青竹那是半點也看不上陸澗的。沒什麼大本事還小肚雞腸的,要不是因為他那什麼孫玄宋伯清之流,也未必能如此輕易的打聽到他們的訊息。
也是因此,後面這麼長時間裡,他明明有很多辦法解決問題,卻總是放縱別人先毆打陸澗一通再說。
陸澗其實有很多跑回去的機會,但他一直都沒有往回跑,固然是因為孫玄之死與他脫不了干係,又怕嚴青竹曾經揹著嚴青梔威脅他的話當真作數的原因存在。
但其實更多的,還是他自己願意留下來。
不止是留下來,起初指使他做事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情願,但隨著經歷的越來越多,陸澗也在慢慢改變。
嚴青竹發現,陸澗這個人可能有各種問題,但他的核心卻並沒有爛透。
如此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對陸澗的一種認可。
陸澗對此很是意外了一下,但緊跟著臉就紅了!
嚴青梔眉頭挑了挑,將雙腿下的椅子踢開,站起身來說道。
“這房門一關,感覺屋裡悶熱。”
陸澗連忙也跟著起身。
“那我去把門開啟吧!其實還有兩扇窗戶也能開啟的,但我剛才沒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