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清身死的過程對於嚴青梔來說,絕對是畢生難忘的一段經歷。
這種死法,可以排在她親眼目睹的兇殘之最。
死因不明,但她猜測應該是宋伯清自己服毒的,可聽著宋伯清後來說出的那話,嚴青梔又覺得很是分裂。
一種好奇啃噬著她的內心,她猜不出真相,但總覺得事情的真相一定跟她想象的不同。
嚴青竹沒看到那過程,但見到嚴青梔臉色青白的樣子,和那地下的一灘血跡,也大致猜到了什麼。
他走上前去,低聲詢問了自家老姐一句。
“你沒事吧?”
嚴青梔搖了搖頭,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嚴青竹講了一遍。
嚴青竹眉頭頓時皺緊,一臉不可思議。
“應當是被人坑了吧!自己保留了許久的底牌,結果卻成了催命符。”
他一點,嚴青梔便通了!
“哦!我說的呢!還要把我煉成屍傀,呵!結果自己也不過是個工具人罷了!”
嚴青梔說這話的時候,嚴青竹眉頭還是沒有放開,正從她身後的案臺上拿過了一盞油燈,想要仔細看看宋伯清留下來的痕跡。
他可沒有嚴青梔那樣的樂觀。
一個擁有好幾個屍傀的人,這樣輕易就被放棄,說明了什麼,除了說明宋伯清確實知道不少東西以外,還能說明對方藏的要比嚴青竹想象中更深。
這是個很謹慎的對手。
但他們對那人還一無所知。
嚴青竹戴上了嚴青梔工作用的手套,拿著一個木夾子,走上前,蹲下身去,夾子在血跡之中翻找,除了一根沾滿了血跡的木籤子以外,他還找到了一個柔軟的囊,小小的一枚,連指甲蓋大小都沒有。
他用夾子夾著,對著油燈仔細分辨上面的紋路,總覺得那細細的一圈一圈的樣子,好似在那裡見過,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一樣。
嚴青竹很少會有這種感覺。
他的記憶力向來很好,要是他覺得自己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那就一定是沒見過的,而之所以熟悉,是他一定見過或者聽說過相類似的東西。
暫時沒有頭緒,他只能用乾淨的布將那囊包裹了起來,收緊空間裡等著查閱資料後,或者是蘇大伯回來的時候在細細詢問。
之後他又簡單的檢查了地面上的血跡,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血液裡沒有什麼東西了,看樣子,應該沒有毒!”
嚴青梔這時候情緒已經緩和了下來,她撐著從案臺邊站起,視線從嚴青竹身上,落到了孫玄身上。
宋伯清死了,他們還能找到突破口的就只能是孫玄了!
不管孫玄這人之前對他們有多少惡意,此時此刻,嚴青梔卻不得不和緩一些,儘可能不引起他的反抗。
要是孫玄也有這樣的手段,這一宿,他們仨就算是白忙活了!
原本就已經緊張到了某種程度的孫玄,在發現房間中幾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的時候,頓時慌得一匹。
沒控制住,又想要尿。
只是這次已經沒有多少了,他嘴角乾裂有血跡滲出,顯然這一宿折騰下來,他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