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山長彷彿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指著那中年男人與她介紹。
“這位乃是羌山書院的宋伯清宋先生,宋先生出身名門,書畫造詣非凡,這幾日,你若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向宋先生多多請教啊!書畫一類的藝術性,講究的便是見多識廣,有此機會,你定要珍惜!”
宋伯清聽了馮貫的恭維,向著嚴青梔點頭示意之後,連忙又跟馮貫行禮。
“若說請教可真是高看我了,伯清所學不過小道,當不得馮公這般誇讚,更不敢在您的得意門生面前賣弄,交流!只是交流便是!”
馮貫被他這不輕不重的馬屁拍的心情還算舒暢,哈哈笑了幾聲,再度客套兩句。
馮貫並不是不可一世的人,對於宋伯清的謙虛,也給了足夠的面子。
不過,嚴青梔都來了,上課的時間便很快到了。
輪值的學生看著座鐘,時辰一到,咚咚咚的鐘聲便已經響起。
嚴青梔坐在位置上,拿出了毛氈和書本,放好了筆墨紙硯,沾了些昨晚用過還未乾透的墨,她便一邊聽課一邊做起了筆記來。
雖然聽課的人很多,但馮山長的弟子到底是嚴青梔,他講的還是嚴青梔真在學的那些東西。
有的人聽不懂提問,他便例行公事的推薦幾本書,讓人回去看,雖然聽起來高深莫測,但嚴青梔還是從他的語氣之中聽出了別人察覺不出的敷衍。
想來也是,蘇闔這幾天都打麻將去了,馮山長怎麼可能還坐的住。
嚴青竹視線瞟向了宋伯清的方向,暗自猜測馮山下了這麼大力氣莫不是想把自己丟給這人……
只是,她還沒有瞟兩眼,宋伯清便好似有了感應,嚴青梔若有所思,趕緊收回視線好好聽課去了!
午時初,上午的課全部結束,馮山長將她留了下來,兩人與宋伯清和羌山書院中一位名叫唐景的青年學子一同去了書院門口的酒館吃飯。
因為距離不遠,馮山長連家僕都未帶,四人就這麼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那酒館名叫匯香館,嚴青梔很熟,因為這酒館租的就是她家前院!
嚴青梔不等老闆娘過來招呼,便筆畫了一下,自己引著人上了二樓,找了個掛無人牌的包間坐下。
互相寒暄了幾句之後,馮山長果然不出意外的想將嚴青梔託付給宋伯清幾日。
宋伯清滿口答應,只是作為另一當事人的嚴青梔卻只是笑眯眯的給宋伯清行了禮,絕口不提上課的事。
如果說只因為宋伯清一個眼神,嚴青梔便對他心生不喜的話,確實有失偏頗。
可有的時候,第一印象就是這麼重要。
馮山長對宋伯清很是推崇,似乎看出了嚴青梔的敷衍,與她說了不少宋伯清的好話,嚴青梔都只裝作自己是個乖巧的孩子,坐在那笑容靦腆。
四人之中,她的年紀最小,即便是唐景,今年也已經二十六了,差點比嚴青梔大出一旬,嚴青梔與幾人沒什麼共同話題,似乎也不算什麼意外的事。
這頓飯沒吃多久便結束了,馮山長雖然也在找話題,但不管是宋伯清還是嚴青梔,都顯然並不想聊的太多,最後也就只能發展成這樣的!
吃過了飯,嚴青梔讓老闆娘先掛賬上,等她將三人送走以後再說。
老闆娘忙不迭的點頭,沒什麼不高興的地方。
出門之後,馮山長怕嚴青梔錯過這個機會,還刻意給她交待,無事的時候可以跟嚴青竹一起,帶著宋伯清在書院周圍逛一逛。
嚴青梔這回倒是滿口答應了,只是辦不辦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