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天不會明白,作為海棠的小兒子,他對於杜七有多麼重要。
杜七在一旁閒坐著,依靠著小丫頭在想一些事,在安寧正與白玉盤討論著想要在廟會上買的東西。
杜七昂起頭,一縷青絲垂落在臉側,她便將其捋在耳後。
已經發生的事情對她而言是可以改變的,可溯流而上會引起很嚴重的後果,若是她擾亂了現有的時空溯流……會出現讓她都覺得有些麻煩場景。
當然,也只是麻煩,算不得什麼大事。
杜七輕輕嘆息,心道海棠只有名為練紅的兒子,生下白景天后海棠就和白龍分開來了,她此時將白龍抓過去再想辦法讓海棠生一個名叫練紅的兒子……也不合適。
所以只有白景天能做到這件事情,只能白景天能夠滿足她瞧瞧練紅的模樣。
杜七聽著耳邊安寧和白玉盤隨意的交談,手指搓在一起,她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旁安寧和白玉盤的聲音微微一頓,旋即互相對視,皆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在她們眼中,讓白景天扮女相這件事畢竟只是杜七一時間冒出來的想法,並不值得過多的討論……說不定她們將這件事淡化,杜七一段時間就給忘了。
嬋兒也知趣的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因為事情是她挑起來的,所以她沒有摻和進白玉盤和安寧的話題。
“咳。”嬋兒清了清嗓子。
白玉盤領會到了嬋兒的意思,便起身走到杜七身邊,捏了一下明燈的臉。
本來坐在杜七懷裡一側的明燈乖巧的站起身,將這個舒適的位置讓給了自家的姐姐。
白玉盤在杜七身前盤腿坐下,低聲喚了一聲:“七姑娘。”
“嗯。”杜七回了神,緊接著一愣。
明燈怎麼變成寸心了?
白玉盤轉過頭,自然而然的依偎在杜七的懷裡,輕聲說道:“七姑娘,我和安寧姐都想在廟會的時候買幾件衣裳穿,可是逛廟會……也得先有幾件符合氛圍的先穿著。”
小丫頭在懷裡,杜七明顯高興了許多,沒有練紅的女兒與她親近,也沒有寸心的後代……但是有寸心本人啊。
這麼一想,杜七的眼睛一亮,她雙手環住白玉盤的腰,攬著她說道:“你可以穿我給你的衣裳。”
白玉盤的臉一紅,心跳加速了許多。
七姑娘……怎得忽然這麼熱情。
白玉盤覺得興許是杜十娘一整天都在疏遠杜七,所以才……
這些不重要。
白玉盤努力鎮定下來,側著頭說道:“姑娘的衣裳,我暫時穿著也不甚合身,估計要等明年了。”
“也是。”杜七充分感受到了白玉盤的纖細,便說道:“那就披羅居買兩身。”
安寧眯著眼睛:“我和小玉兒對於披羅居都不甚瞭解,七姑娘陪著我們一起?”
“我?”杜七看了一眼白玉盤,心想她屋裡還有一個花瞳呢。
白玉盤見杜七沒有第一時間回應,還以為她抽不出時間來,說道:“也不用姑娘與我們一道……知道今年的大概款式,要多少銀子就行了,我心裡好有個數。”
說著,白玉盤露出囊中羞澀的神情:“做公子的侍女雖然也有銀錢可以拿,可時間不長,我並沒有多少的積蓄。”
一提起沒錢,杜七眼皮一跳,認真的說道:“我懂。”
“……”安寧嘴角微微抽動,旋即一把將一旁一直沒有融入氛圍的明燈拽到自己懷裡,捏了捏她的耳朵。
“……”
嬋兒不怕冷,卻不影響她對於溫度的感知,她忽然看向遠處,察覺天氣冷了許多。
按照以往的經驗……該是要下雪了。
嬋兒又搖搖頭。
也不是。
從七姑娘入城了之後,這春風城的天氣就沒有再準過,雨是這樣,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