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娘,是花兒,不是花生。”賣花的姑娘無奈說道:“花生仁白白胖胖的,哪裡能用來形容姑娘,倒是從書上看過有一紀元是以胖為美……也不是很懂。”
她說著,對著杜七的腰肢比劃一下,發覺這個姑娘相比第一次見的時候,高了,也豐腴了一些,不再那般的瘦弱。
“你的意思是像落花生的花兒般可愛?”石閒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可是我覺得……杜七一點也不可愛。”
“我一向是不會看錯的。”賣花的女人自信說道,她又不是第一次見杜七了,從連韻那兒瞭解的到的也是個貪嘴、讓人心醉的妮子。
提起春風城的女先生、杜十孃的養女杜七,從秋水樓開始就是一水的好評,春風城只要見過杜七的姑娘,哪個不想要一個和杜七相似的丫頭?
“原來你也有眼瓷的時候。”石閒舒服了,又覺得沒有人可以想到淮竹點的妝加上杜七獨特的氣質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
說著,石閒就要去抓杜七的席帽,不過被杜七側身一步躲了過去,杜七疑惑的看著石閒,不明白她要做做什麼。
“你躲什麼……杜七,這是十孃的小姐妹,不是外人。”石閒先是說了一句,旋即走到杜七身邊,摘下了她的席帽,還順手扯下了面紗。
青絲傾斜,陽光落在的杜七的面上,柔柔地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光粒子攀上姑娘的眉梢,順著完美的側臉劃過一道軌跡,落在衣領上,融進絲綢布料上消散的一乾二淨。
明燈踮起腳尖痴迷的看著眼前的小姐,腦袋一片空白,抓著杜七披風的小手指節發白。
“四閒姐,你做什麼呢,十娘要走遠了。”杜七嗔了一句,拿過席帽和麵紗重新戴上,牽著明燈的手緩步追了上去。
“趙姐姐,她像是什麼花兒?”石閒說著,後退幾步,望著呆滯的賣花女人,出了一口氣。
有家室的姑娘又如何?還不是被丫頭的面容迷的說不出話來,有什麼資格來勸自己放棄十娘。
雖然……她興許是為了自己好,也是為了十娘好,可是石閒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再努力努力。
石閒朝著杜七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
不知道多久之後,興許是一個時辰,興許是頃刻,轉彎處有一個身材高挑、形體婀娜風雅的女人頭戴鳳釵,背這一張七絃琴從西苑的方向而來,走到賣花女人的櫃檯前,彎腰撿起被打翻在地的茶杯,吹去灰塵,疑惑的捏了捏賣花女人的臉。
她的手指上帶著一枚和女人一模一樣的銀戒。
“阿櫻……你這是怎麼了?痴痴傻傻的。”
揹著琴的姑娘曲指在賣花女人手上的戒指上輕輕一彈。
“……叮。”
兩枚戒指相撞,清脆的聲音將賣花女人驚醒,她深吸幾口氣後才說道:“我見到十娘了。”
“十娘?”揹著琴的姑娘一笑:“花月樓我也去了……十娘越來越好看了。”
“你還喜歡她?”
“喜歡,只是……更喜歡你。”
“少說這些膩歪人的話,你還是小姑娘?”賣花的女人說著,捂著心口,一副心動的模樣,又覺得自己方才不會是在做夢吧,她詢問枕邊人:“我遇到不知道該用什麼花兒形容的姑娘了。”
“愛了?”
“愛,只是……她還太小了。”
“那我建議你去給我準備午飯,我餓了。”
“原來還是晌午?”
“不然呢。”
背琴的女人熟練的將店面關了,領著仍舊精神恍惚的賣花女人回到房間,期間……她在想杜十娘,雖然是曾經戀慕的姑娘,可一切越過去了,至於說自家姑娘忽然犯傻的事兒,她也不急著追問,入夜後有得是時間。
若是真的是好看到能讓她痴傻的姑娘,她們可以一起分享?
女人掩面一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