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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嫣奇道:“那是什麼?”寶劍空懸,不得知己還不算是最可惜的嗎?
“她們偶然得了靈姓,但終歸不是生靈,先天便有缺憾。在這船上,曾不知有多少次嘗試彈奏新樂,莫不以失敗告終,又只能一遍一遍的重複他人的曲調,只能暗自垂淚,不然的話我又何必為她們尋一個新的主人呢?”
雲嫣深以為然,琴棋書畫,琴字為先,不同於其他三者,需要的不止是天賦與努力,還需要一個“情”字。此情非指男女之情,而是人情。若不是家中遭逢大變,流落畫舫,經歷了種種的悲歡離合人情冷暖,她的琴藝絕不會到今曰的地步。
琴絃所發,非是琴音,實乃心聲。
胡心月撥弄著綠綺的琴絃,“琴若能自主,又哪需要什麼主人。何曰才能發出自己的琴聲,而非空等著他人的彈奏呢?”
雲嫣知她暗有所指,並不搭話,而是轉言道:“胡姐姐,我們遊湖過後就趕緊回去吧,我還要讀書準備。”雖然很想立刻試試這三把名琴,但現在卻不是時候。
胡心月道:“你當我這裡沒有書嗎?”吩咐下去,沒過多久便有侍女送來一卷竹簡,由幾十片竹片編成,不知道是何種竹子,盈盈泛著紫光。
小青訝然道:“紫竹!”
胡心月道:“正是!”世上紫竹僅僅存於南海觀世音菩薩的紫竹林中。
雲嫣心道這其中能存下多少文字。
胡心月看透了她的想法,將竹簡交到她的手中,“世上之書,盡在此中。”
雲嫣接過竹簡,竹片瑩潤如玉且散發著清香,輕輕一嗅,神清氣爽。再開啟一看,每片竹片的兩端都刻寫著符文,但竹簡上僅僅寫著“經”“史”“子”“集”四個字!不禁笑道:“這也算是有理,世上之書,無非是‘經史子集’而已。”
但當她的指尖碰到那一個經字的時候,竹簡上忽然擋開一層漣漪,文字改變,列滿上了《史記》,《漢書》,《後漢書》等等字樣,雲嫣恍然而誤。
胡心月道:“此寶的名為‘四庫全書’專為天下愛書之人而制。將此簡拿在手中,無論到何處都不愁沒有書看,更有許多已經失傳的珍奇秘本,乃至坊間雜談,前人筆記盡在此中。許府中所藏的書與之相比,連百分之一也不到。”
雲嫣目露期盼之色,這樣東西的誘惑絲毫不必那三把琴差。
胡心月笑道:“這也不是不能送給你,但是……”
雲嫣揮揮手中的竹簡,“我明白了,我會在這裡呆到大會開始,到時候姐姐就把這個送給我吧!”
“不用跟許仙說嗎?”
雲嫣低頭玩著竹簡,“當然要跟夫君說一聲。你快教教我,這東西要怎麼用,應該不止是藏書而已吧!”
胡心月微微一笑,悉心交授。
小青正有些無聊,胡心月便道:“嫣兒妹妹在這裡讀書,青兒妹妹隨我到劍閣去看看吧!”
大船緩緩駛離西湖,書信一封送到許仙的手中,僅僅寫著一句,“許仙,她們在我手裡!”頗像是恐嚇信的開頭。
許仙微笑道:“她還真是下定決心也要斬掉自己兩條‘尾巴’!”是打算以這樣的方式作為報復,也同樣實現了自己的意志與價值,或許還有向白素貞示威的意味,“就算不能改變你,我也能改變別人”。
白素貞看完信,“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許仙笑著攬住她的香肩,貼住她的臉頰道:“娘子要我擔心什麼?”
白素貞的玉面上微生紅暈,眼波遊離,聲音也酥軟了幾分,“難道你不擔心她們被小月勾了去?”
一向從容大方的她露出這般嬌俏害羞如小女孩的模樣,即便已許仙的定力也抵受不住,收臂握緊她的腰肢,恨不能立刻便登堂入室,行一番周公大禮,然則想起她近來身上的異狀,只得謹守心神,答道:“一個喜歡用幻術媚術欺人誘人的狐狸,突然要行王道,確實有些讓人擔心。不過能夠吸引她們留在那裡的,一定是非常有趣的東西!只要她們覺得歡喜,我又有什麼不開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