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不禁佩服小姐的眼光,這潘玉說話雖然可恨,但真是個君子。有她在小姐身邊確實不會讓別人欺負了小姐,也難怪小姐會對她動心。想想剛才許仙的話,也知自己怕是錯怪了他,更厭惡這艙中的氣氛,頓頓足又走了出去。
她就是這樣的姓情,人家對小姐好她就喜歡,人家對小姐不好她就討厭。今夜見了潘玉的表現,也不由放下了往曰那一點怨恨。若以平常心來看,潘公子和許公子卻是是難得的君子呢!
走出艙外,見許仙還是老神在在的掉著魚,彷彿根本不在意有沒有魚咬勾。青鸞放下成見,方見一股卓然之氣。不過“修仙?”,想想還是很想笑。但想想剛才自己對他惡形惡相,原是錯怪了他,又有些不好意思。
走過去推推許仙,許仙停下修煉,有些鬱悶的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青鸞心裡老大不樂意,人家見她都是見之則喜,哪像這位,還滿臉不高興。但她是個極分明的人,既然錯怪了他,歉還是要道一聲的。於是吶吶開口道:“剛才錯怪了許公子,請許公子海涵。”
許仙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不由失笑道:“你當你是那條傻魚啊!真是夠傻的。”
青鸞紅了臉,跺跺腳,更是鬱悶,本來說的不是她,現在倒坐定她了,還沒法反駁。
許仙見她小女兒姿態,覺得比之平時動人了許多,不由道:“你若不兇,還是挺美的嘛!”來自現代,這出口隨意的毛病大概是改不了了。
青鸞一呆,正想再拿出兇像,喝斥一下這登徒子,但見他臉上真誠的神色,不知為何,就兇不出來,而是嘆了口氣,坐在船邊。雖然還和許仙保持著距離,但卻是她第一次主動離男人這麼近。或許只是因為,一種感覺而已。沒有居高臨下的鄙夷,也沒有委曲求全的諂媚。只是那麼發自內心的稱讚著,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的稱讚,不含著任何別的東西。
平等而自然。
或許只有這兩樣才是打消防備的最好東西。
許仙見她的臉突然憂愁起來,抬起臉望著那一輪勾月,有幾分悽然,然而絕美。
許仙輕輕道:“想家了嗎?”
青鸞微微點頭,卻並不說話。就算放下一些防備,也覺得不會隨便將她的故事講與人聽。
許仙嘆了口氣。家,他又何嘗不想呢?流落此生十幾載,固然有一個很親的姐姐。但前世的種種又要如何忘懷呢?兩個人望著月光,一時無語。
許仙不由吟道:“人言落曰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是的,雖可到天涯之遠,但隔絕一切卻是時間與空間。
青鸞雖然不太明白句中的含義,但也能感到他的惆悵,又輕聲笑道:“哪有什麼落曰啊!”
許仙聞她一笑,心中也開懷不少。他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是觸景傷情而已。“是啊,這不應景,應該是‘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兩句話極為直白,青鸞也一下聽明白,這兩句傳唱千古的名句,也不由更加觸動了她的心懷,面上的淒涼之意更加濃重。
許仙有些後悔,好不容易使她開懷一笑,又亂吟什麼破詩。李白在世,大概要表示強烈不滿了。
許仙突然想起一物,道:“送你件東西吧,算是上次初雪試給你賠罪吧。”
青鸞“哦”了一聲,並不如何歡喜,別人的送的金銀珠玉也不在少數了。
許仙掏出燕赤霞送給他那本《猿公擊劍圖》給青鸞,道:“這可是一個高人送我的絕世武功。”這圖他已經記下來,青虹劍送給了潘玉,這本書就留在身邊也沒什麼用處了,只是一直帶在身邊算做留念而已。
青鸞聽見武功兩個字,才感興趣些,但對絕世兩個字就自動過濾了,許大公子可是要修仙的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