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文武倀,其餘倀鬼,不過是烏合之眾。
其生前如何本性,死後亦是一般根性,只是放大了心中的惡,藉助了虎妖的勢,才敢作亂。
況且倀鬼害人,也以騙親近之人為主,或者引著老虎去吃人,少見有什麼戰力的。
只是剛剛這般狂暴起來,依然死了不少災民百姓,一時血腥撲鼻,慘像環生。
田縣令嚴肅著臉下令,讓城隍六司將這些倀鬼能殺的全殺了,能抓起來的抓起來。
被屠戮的災民,尋了就近墳場掩埋。
如此,剩下的災民,才能盡數入城。
只是吃喝拉撒,亦是一個難題。
宋無忌趁著這個時機,也幫著剷除了不少倀鬼。這些倀鬼也有想矇混過關的,但六司查察司,訪查司,都有辨別之能。
而城中,縣衙之中,田承弼遮蔽左右,關閉門窗,對著陳縣尉與呂瀚道:“今日你們看到了,那城隍縣伯,只一念之間,接受了符詔的六司行走,便生死視之度外,他能掌控其生,也能掌控其死。”
“這些六司行走,活著的時候是行走,如今死了一批,才魂歸城隍司,真正受其所用。”
“妖魔雖兇殘,但在陽。”
“鬼神之陰險,乃是在陰。”
“偏偏我們現在還要倚仗鬼神的力量。”田承弼道:“活著的六司行走少了,我們討伐妖魔便需要城隍再賜下些符詔,但損耗的氣運,卻是我們的,這就是侵蝕。”
“因此,我打算,在城隍六司行走之外,培育自己的人手。”
陳修卻道:“可他之前不是教授給我們祭祀文道、武道的辦法,才讓我得以得飛將軍的部分傳承。”
“上位者不會平視下位者。”田承弼道:“他沒把你們放在眼裡,就像是虎妖,一樣重用孫秀才和劉獵戶。”
田承弼道:“他曾說,妖魔想要得我的七品官身,想要他的七品業位,我是否可以認為,他亦想要本官的七品官身?”
“城隍一旦全面掌控局面,尤其是在除妖之時,大發神威,全城百姓只會信神,甚至因為我們之前封城,嚴禁災民百姓進出,而對我們進行攻訐。”
“這就是奪權。”
田承弼道:“非本官眷戀權勢,而是看到了更為可怕的東西。”
“但最好的局面是不挑破,保持平衡,我們,城隍,聯合對付妖魔,而不是互相內鬥。”
“因此我不怕城隍撕破臉皮,只是百姓可以信神,可以拜神,你們萬萬不可。”
呂瀚點點頭:“孫山將一冊《論語》交給了我,此冊有啟蒙之功,可以讓童生領悟文氣,因此縣學需要繼續興辦,父母官也要儘快舉辦一場縣試。”
陳修道:“我有飛侯的射手之術,也可以傳承,從武倀體內,又獲得了一冊《開山刀法》,此冊參悟原本,入門極為容易,我不過半個時辰就學會了,縣尉所也可以擴編,招收青壯習武練弓,只是這些弓箭刀兵,也需要量,此外操練更需要糧食。”
“糧食的問題,我已經找城中大戶了,只是他們不好逼迫太多,否則容易倒向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