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得也算利索。
謝慕情冷淡瞥他一眼。
他銀白的髮梢垂下,掩映著同為青玉的額飾。
“你自顧不暇,不必來支配我的事。”
他話音玄寒。
牧寒厭自顧自拿了杯熱水遞給他,“先喝點水再來教訓人吧,聖師大人。”
“……”
謝慕情薄唇泛白。
喝盡一杯水,才緩和一些。
牧寒厭抬眸看著他,緩慢的扯開嘴角說道,“你徒弟不錯。”
謝慕情眉頭微皺。
“你和她說過什麼?”
牧寒厭淡笑,“別緊張嘛,我跟陛下還沒來得及多說上一會呢。”
四洲四海之宴。
要在下個月才開始。
還有這麼長的時間,牧寒厭卻提前到訪。
若非別有所圖。
也是居心叵測。
謝慕情少見的冷笑了一下,“島主,你有話不妨直言。”
牧寒厭笑眯眯的。
“師兄,我知道你擅長先天預演,下一次滿月之夜,估計您這位老人家就打算蠟炬成灰了吧。”
“我可不想讓你走得太早。”
他話音輕巧,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在認真說話,“我牧寒厭要留下的人,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管用。”
謝慕情沉默。
倘若他拼盡神力,徹底抑制住神狐魔性,應該不成問題。
反正喬喬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也就聽她的。
沉默了很久。
謝慕情才開口,“世人都道人生苦短,我卻覺得人生太漫長了。”
漫長到失去了活著的意義。
……
牧寒厭驟然失語。
停滯了一下,才大笑一聲,“真不敢信,這話居然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謝慕情溫和的勾唇。
“你來也好,終於見了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