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不嫌髒的用葉子撿起了牛糞,帶著大傢伙走進園子,把它放回吳家人最初發現它的地方。
香菱指著牛糞所處的地皮道:“褚里正,如果牛糞在這裡,說明牛在這裡呆得時間不短,甚至吃過食,但這周圍沒有放過草料的痕跡,前面的白菜葉子也沒有被啃的痕跡。”
眾人四處看了看,確實如此,只孤零零的一坨牛糞,完全沒有牛呆過的痕跡,連牛蹄子都沒有。
香菱笑著問吳老大道:“吳大伯,你家牛是今天早晨丟的吧?”
吳老大點了點頭,牛是大牲口,農民看得比眼珠子還金貴,不可以隔了宿才發現丟。
香菱用木棍懟了兩下幹牛糞,牛糞立即散了花,還飄起了一股黃煙。
香菱笑道:“大傢伙看這牛糞,像是今天早晨牛剛排出來的樣子嗎?最起碼三天以上了吧?我為了偷牛,三天前就在園子裡放好牛糞,為了味道好聞嗎?”
經香菱這麼一提醒,大家都意識到,有人栽贓嫁禍香菱家,連帶著看吳家的眼神也有幾分懷疑,不太友好了。
吳家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明明是自己家丟了牛,破了財,怎麼反倒惹了一身騷?
褚剛變得很激動,扯著褚里正的袖子道:“叔兒,香菱家是冤枉的,那我家也肯定是被冤枉的,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褚剛家也是因為一坨牛糞被老宋家訛詐了十兩銀子,褚剛的娘因為這事憋屈的病倒了,一病一訛,家裡幾乎被掏空了。
褚剛聽說香菱家被人說是偷牛了,急吼吼過來看情況,就想知道自己家有沒有翻案的可能。
香菱沉吟片刻,對褚里正道:“褚里正,兩家都是因牛糞而引出的偷牛,這個傳遞訊息的人如果是同一個人,那這個人真就居心不良了。”
褚里正點了點頭,對吳老大說:“吳老大,你實話實說,說你家牛被香菱家藏著的人是不是張仁?”
對老宋家說褚剛出現在丟牛附近的人是張仁,褚里正索性開門見山直呼其名了。
吳老大搖了搖頭道:“不是張仁,是他媳婦。”
“張仁媳婦?”褚里正臉色變得格外難看,這兩口子怕是身上不乾淨。
褚里正當機立斷的對大家道:“走,去張仁家搜搜,他兩次誣賴別人家,說不定他才是真正偷牛的人。”
一大群人紛紛湧到了張仁家,香菱雖然不愛看熱鬧,但事涉自己家的清白,只能跟著去。
到了張仁家,褚里正很霸氣,大手一揮讓人翻了整個院子,結果別說牛糞、牛骨頭、牛皮,連一絲牛味兒都沒聞著。
褚里正冷著臉對張小草道:“是你告訴老吳家香菱家有偷牛的嫌疑的?你憑什麼誣賴香菱?香菱跟你有仇嗎?”
褚里正並不知道香菱與張小草之間的恩怨,所以才這樣質問。
張小草撫著肚子,一臉柔光道:“里正,我現在是快要當孃的人了,我敢以肚子裡的孩子發誓,褚香菱有偷牛的嫌疑,你讓褚香菱以她孃的名義發誓,說她從來沒吃過牛肉嗎?”
“......”香菱臉色一滯,眼色輕眯,這個張小草,絕對知道些什麼。
香菱輕叱一聲道:“誓言如果可以做為呈堂證供,縣太爺都不用審案了,你恨我喊破了你與張仁的私情,害你被你婆婆休出家門,所以你才栽贓陷害我,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