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這值錢的其實是這上面的兩個字麼？”徐三贇有些不懂，只能趕緊開口問道。
張成抬起頭看著他，解釋道：“所謂的鳥蟲篆是青銅古器上最常見的以錯金的形式出現的文字內容，字型高貴華麗，看起來好像十分的繁雜，雕刻在物品上能夠增強原本的裝飾效果。”
要知道當年越王勾踐的那把短劍出土時，為了辨別那八個錯金的字，就連郭沫若那樣頂級的鑑賞專家都和其他大家產生了嚴重的分歧。
畢竟現在也算是過了幾年，但是大家對鳥蟲篆的瞭解還是僅僅維持在淺層而已，但是即使是掌握了淺層，但在解讀這件寶貝上應該已經夠用了！
對於張成這樣的水平來說，認出這樑子，應該也算是容易了一些、
羅老拿著那東西，整個人有些興奮，身體微微有些發顫。
如果這兩個字真的是古金的鳥蟲篆的雕刻，那麼這把劍很有可能是在春秋的時候王侯級別人物的用劍。
加上這劍上確實有寶光，這肯定就是一件寶物不會有錯的！
羅老剛好在研究古代史，聽說張成有入手了新的寶貝，正因為不知道怎麼破解其時代，所以才直接讓譚江邊來找她的。
正好羅倩今天回學校去做研究，自己在家裡沒事兒幹，所以才跟著他們來看看。
羅老簡單地將要正面處理了一下，小心地將這把青銅劍翻了個面。
“嗯……嗯！”在一開始她一見到那把碩大的劍，就直接被吸引了，所以一進門就拿起了白手套，端詳著這東西。
看著羅老額外認真的模樣，張成有些過意不去，可是這事情出發匆忙，他也只能趕緊把人給搶過來，現在想一想自己確實非常的不講究了，以後堅決不能在出現這個情況。
羅老的目光落在了那兩個錯金的銘文上，口中唸唸有詞：“這應該是一個神器才對，上面的字形也正是鳥蟲篆。”
說罷，他才緩緩地放下了劍，看向張成，那眼神裡滿是探求和疑惑之意，“小成啊，我真的是懷疑你和這些寶貝之間只不過是天生就有點什麼關係，怎麼什麼樣的奇珍異物，都能夠得到了你的手裡呢？”
“咳、咳咳，羅老折煞我了，這東西我還沒淘到手呢，既然已經可以確定了這是一把春秋時候王侯級別的人用過的劍，不知道您是否認識上面那兩個錯金古篆究竟是寫了什麼呢？”張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撓了撓頭，認真地說道。
不等張成說完，羅老就之際打斷了他，有些著急道：“還沒買下來？這包間雖說不是開啟門，但是不管是型制還是上面的明文都很讓人心動了，這東西出現在試產，那幾乎無異於是撿漏了，這豈止是一把青銅劍那麼簡單呢！”
徐三贇越聽越激動，看來這自己這次是要撿到寶了！
“羅老，其實這樣的，原本這把劍上全都是銅鏽，錯金的地方被青銅給蓋住了，要不是我一個不小心把東西給掉到了氨水桶裡面，恐怕還難以見到這東西原本的樣子。”徐三贇實在不認真張成背鍋緩緩解釋道：“這不是陰差陽錯，才將上面的銅鏽給盡數褪去，這一下子才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清除了下來。”
聽到徐三贇這麼說，羅老的臉上並沒有那麼多喜色，而是皺起了眉，“氨水？直接浸泡的？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張成為什麼沒有阻止你？”
羅老忍不住重新端詳起的那把古劍，門縫一挑，“不對，氨水雖然能夠破開這鐵鏽，但是不至於清除得如此乾淨，難道這是……”
看著羅老躊躇的臉，眾人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一點聲音都不敢出，只能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如果我沒猜錯。”張成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羅老有沒有聽說過傳說中的‘鏽方築色’？”
聽到這四個字以後，羅老略微地沉吟了一番，“你的意思是，這是傳說中那已經失傳的技術“鏽方築色”？”
不是羅老不相信張成，而且那種技法只存在於少量的野史記載，而且差不多都是隻言片語的描述，完全沒有系統性的存在，所以這就導致後世對這種東西知者甚少。
根據現在的資料記載，這種技藝主要是因為保護戰亂時候一些珍貴的金屬器材而誕生的，用一些奇特的方法在器物表面貼上一層鏽跡，一方面遮擋了本來面目，另一方面也不會那麼引人注意，在攜帶和運輸的過程中不會那麼輕易地被人關注到。
張成看著羅老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說道：“剛才那錯金銘文上，也是體現出了這一點，錯金地不為沒辦法進行塗鏽填補，所以直接貼合上了一塊銅，看起來有修補的痕跡，但這卻是刻意為之，很明顯就是有人在保護這把劍。”
這樣的設計十分得巧妙，可想而知原本這劍應該是很有價值的。
“也就是說上面的這層塗層，並不是劍的本身生鏽了，而是為了保護古劍避免生鏽，做過的抗氧化處理？”
譚江邊回想起，正是因為這樣，這把劍才能被氨水一次性去除上面的青銅片，那劍的本身才能露出寶光。
他這突然之間明白了以後，不由得介面問道。
“自然是如此，想起幾十年前，哪裡會有氨水重重東西，這些化學制劑都是後來才有的。經過這種東西浸泡的古劍，在原本肯定也有一套自己除鏽的方法。”羅老點了點頭，不得不感慨與這徐三贇的運氣太好了點，這麼簡單就把上面的鏽色給去掉了。
如果這劍維持著原本的樣子，那應該值不了多少錢。
又或者他碰上的氨水沒有經過譚江邊調和，濃度過高，或者浸泡的時間太長，恐怕劍體表面也會受到損傷。
而現在這東西如此得恰到好處，正是天意如此啊！
羅老的臉上帶著一股欣喜之色，指著那兩個錯金古篆。
“這，正是這把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