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眉頭緊皺，“後來呢？你怎麼死的？”
顧知樂遲疑了一下，緩緩開口：“我不知道，在打鬥過程隱隱約約好像看見茵茵衝了過來。”
“她推的你？”
在扭打過程中確實容易出現意外。
梁溪道：“按照法律法規來說，儘管謝茵茵高二的時候是未成年人，可她怎麼沒有受到處罰？”
“我不知道。”顧知樂眼眸閃了閃，他也很困惑為什麼。
他仔細回憶：“我只記得我是被謝茵茵身上的氣息給吸引過來的，至於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梁溪沒說話，她在斟酌。
聽人說話都要思考一時半刻，更何況是鬼話。
鬼話連篇鬼話連篇，說的就是不要輕易相信鬼話。
“按照你的說法，謝茵茵因為你撞破她和別的同學的關係，所以殺你滅口?而你哥哥知道後在報復謝茵茵?”
梁溪覺得，謝茵茵完全沒有殺人動機。
既然之前說要兼顧大家都關係，那還多此一舉犯下罪行做什麼?
顧知樂一口一個不知道，敘述回憶的時候有意表明是謝茵茵動的手。
梁溪只信一半，“你為什麼要讓我阻止謝茵茵和顧知速在一塊？”
“我不都說了嗎，我哥想讓她付出代價，我不捨得她受到傷害。”顧知樂越說越著急，“求求您，一定要阻止他們在一起！”
“為什麼不找你哥？”梁溪有注意到顧知樂手背上的印記，是彼岸花。
印上彼岸花的鬼魂應該待在地府等待十方閻羅殿的審判。
他是怎麼從地府跑出來的？
在接受審判前會有鬼差告知可去陽間探親，以入夢的方式。
既然他被標上印記，為什麼不用託夢的方式告訴顧知速？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是故意誤導自己的，目的是……
梁溪垂下眼睛，挪了個方向後拿出一個空白的本子，“你想要我拆散謝茵茵和顧知速，是為了保護謝茵茵？”
看她拿出本子似乎是要記錄，顧知樂暗自感嘆梁溪還挺專業的。
顧知樂：“對。雖然我的死可能和茵茵有關，可我不想她受到傷害。”
梁溪又問：“你知道謝茵茵的口紅是由你的屍油製作的？”
屍油……
之前她先開口的就是屍油。
顧知樂目光沉沉：“我知道。”
梁溪從口袋摸出一張黃符，偷偷摸摸的在顧知樂看不見的角落燃燒。
“那你是不是知道屍油還有另外一個用處？”
顧知樂驚訝：“用處？屍油有什麼用處？除了能噁心人還能有什麼用處？”
“是嗎？”
紙符還在燃燒，梁溪起身遮擋火光，“我聽說屍油還有一種妙用。”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鬼是沒有嗅覺，卻對符隸十分敏感。
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顧知樂眼睛便開始掃視四周。
她在做什麼？
“屍油，亦謂陰脂。《陰紀》記載，以陰脂塗人身，七七四十九日，可成人魂。《軼事》有載，說是有個山民因其妻子死後過於思念，用妻子的屍體煉成屍油，爾後找了一與他妻子相同體量樣貌的女子，日日將屍油倒在飯菜。七七四十九日後，妻子便代替了該女子存活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