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之中再也沒有人敢提出質疑。
卜雲凌心中已經猜到了什麼。
他站在城門口。
靜靜的等著。
他第一次希望，他猜測錯了。
卜雲凌坐在大石頭，呆呆的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
卜雲凌的肚子餓的咕咕叫，雙腿也坐的有些發麻。
他想著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
突然馬蹄轟隆隆震地聲音響起。
卜雲凌猛得睜眼醒過來，才發現天邊太陽都快墜山了，將大地染得血一樣鮮紅。
卜雲凌的心腹此時也來到了卜雲凌的身邊，卜雲凌臉上嚴肅得嚇人，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表情嚴肅衝他招手讓他向外偷看。
心腹本來想對卜雲凌行禮。
此時也乖乖的學著卜雲凌的樣子探出頭去看，他看到這幅場景，有些不明所以。
只見大道上，
早上出城的官兵們得勝而回，為首的將領身姿挺拔的騎著大馬，馬脖子下面掛著好幾個頭顱，鮮血將馬長長的鬢毛都染紅了。
後面士兵護衛們們也個個和那將領的模樣差不多，一個個趾高氣揚，得意非凡。
後面長長步兵佇列裡，他們舉著長槍，上面扎串一樣穿著幾個死人頭，鮮血將槍桿都浸透了。
隊伍拖著老長，在夕陽的餘暉下，把他們的身影拉的老長。
心腹看見卜雲凌的表情驚疑壓著嗓子道：“大人，快看，侯爺手下的官兵打勝仗了，您為什麼不開心呢！”
“你覺得應該如何高興的起來，侯爺上午徵的兵，那些跟著他們那些流民青壯，現在下午回來一個也不見了，不，他們全部都還在，只是回來就變成了剿滅的山匪，你覺得我如何能夠高興的起來。”卜雲凌冷哼一聲，指著遠去兵丁們高舉的長槍，槍桿上人頭一個挨一個如紅色糖葫蘆串。
心腹看著那一顆顆腦袋，全部都在長槍上穿著，他看到這副場景。
心中一驚，突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出了一身汗。
他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起來，還有什麼不可能，你趕緊回府衙帶兵過來，我怕剩下的這些人都遭了難。”
卜雲凌對著心腹吩咐道。
他不會武藝，跑的沒有心腹快。
卜雲凌的內心十分的沉重，他沒有想到。
顧雲典居然會如此滅絕人性，喪盡天良。
他此生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間煉獄。
他不敢直接現身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