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藺吉道齊打下半臂江山。
藺天行卻要廢太子。
莫說他耍弄的人是藺吉道齊,就算是尋常人也要發飆了。
上一個在歷史上這麼秀操作的皇帝,自己被自己兒子拿下,當了太上皇。
而他要捧的兒子,直接被亂箭射死在宮門前。
藺吉道齊已經算是好脾氣的了。
藺道成如今還活蹦亂跳的。
藺天行也沒被迫成為太上皇。
但,如今這些人又捅了簍子出來,讓藺吉道齊去擦屁股。
憑什麼呢?
匍匐在藺吉道齊腳下的藺道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他死了。
致死,他一手握著藺吉道齊的衣角,一手握這那柄斷掉的墨劍。
銖滅沉默地上前,為藺道柯合上了死不瞑目的雙眼。
他徐徐將藺地發生的事簡短地說了。
“那之後,藺道成又接連打了幾場勝仗。”
擁躉他的人,在那幾場仗裡撈夠了功勳,被養肥了。
如此一來,軍中出現了兩種聲音。
“王上越來越信任他。”
“兵權越放越多……”
“終於,他策劃百萬人去屠殺熊人的山熊。”
“嗤。”藺吉道齊嗤笑一聲。
銖滅道:“王上……準了。”
“殿下……那是一百萬人命啊!他就這麼交給一個……一個……”
銖滅眼珠子泛紅,腮幫子咬的死死的。
“他們讓佩魔劍的人打頭陣!我們不敢暴露,暗中策應,但最後救下的也只有他。”
“殿下!”銖滅雙膝跪地,“求您帶我們打回去吧!”
“藺國也是您的心血!如藺道柯這樣的兒郎,不應該這樣死去……殿下!”
在場的太保們一個個跪下。
除去阿鷹娜與翡迦,其餘的太保都跪了下來。
藺吉道齊緩緩闔了闔眼。
再睜開時,黑眸幽深的好似無盡的深淵。
他轉過身,對還在醫治合合獸的解閨璧道:“銜蟬奴。”
“我去去就回。”
解閨璧微微頷首。
藺吉道齊又道:“解氏閨璧,待吾歸來之日,以國禮迎娶你為太子妃,可好?”
解閨璧定定看了男人半晌,輕聲回了一句:“好。”
藺吉道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