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迪婭·貝拉米身後不遠處,靠近巖壁的昏暗角落裡,憑空浮現出一條人形陰影。
瓦瑞思·貝拉米是一個典型的卓爾男人:沉默寡言,矮小瘦削,身手敏捷,武裝到牙齒,並且所有武裝都淬有致命的劇毒。
黑色皮甲和一襲“隱形斗篷”,使這位高階“詭術師”總是與夜幕融為一體,通常只在揮劍背刺獵物的一剎那,他才會顯露出行跡。
“殿下,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好訊息向您彙報,壞訊息倒是有兩個,而且很可能密切相關。”
“瓦瑞思,從昨天到現在,太多的壞訊息已經麻木了我的神經,再多兩個壞訊息也不至於嚇到我。”
克勞迪婭淡淡地說。
“那好吧,殿下,第一個壞訊息是我們的狩獵隊剛剛犧牲了一名成員,從傷口來看,很可能是死於槍擊。”
“槍擊?”克勞迪婭愣了一下,比劃出一個扣動板機的手勢,“你是說地表世界的人類發明的那種新式武器,類似矮人們製造的那種怪模怪樣的自動弩?”
“我們在死者身上剜出了兇器,殿下,相比弩箭,槍彈看起來更像是一枚飛鏢。”
“幽暗地域的居民,很少有人會使用這種武器,殺死狩獵隊員的兇手,可能是來自地表世界的人類探險家。”
瓦瑞思說出自己的推測。
“這可真巧。”克勞迪婭扭頭望向昏迷的阿諾德,“這個男人也是來自地表世界,他那些在逃的同伴也是,瓦瑞思,這跟剛才那起兇案會否存在某種關聯?”
“事實恐怕的確如您所料,尊敬的殿下,就在我們那位不幸的同胞被害之前,他剛剛向我發回一則最新情報,聲稱親眼目睹山間升起一道傳送光柱,而就在他決定前去探查的短短數分鐘過後,就被殺害了,而從現場留下的足跡來看,兇手至少有四個人。”
“種種跡象表明,就在不久前,一群不速之客闖進了這片山區,很可能是之前那夥人類逃犯的黨羽,特地趕來支援他們。”
聽了瓦瑞思的推測,克勞迪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然冷笑一聲,揮鞭抽向面前那個血泊中的男人。
“既然已經醒了,就別再趴在地上裝死!”
九頭蛇鞭呼嘯著抽打在阿諾德背上,疼得他觸電般顫抖了一下。
他剛剛甦醒過來,聽見克勞迪婭與兩名手下干將的對話,就沒有立刻起身,想竊聽他們的談話內容,找機會施法通知洛瑞等人。
可惜克勞迪婭太過機警,識破了他的意圖。
阿諾德咬緊牙關,強忍著傷痛與沮喪,艱難的站起身來。
“很好,最起碼你還算是一條硬漢。”
克勞迪婭點了點頭,冷豔的臉上浮現一絲賞識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