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好了房間,又把整個屋子都轉了一遍,小弟子就端著托盤送來了晚飯。
除了送飯的小弟子,竟然還有另外的小弟子送來了換洗的乾淨衣裳和睡衣,都是苗疆的服飾。
顧笙他們趕了兩天的路,人都很疲憊,吃過晚飯後隨便洗漱用熱水擦洗了一個澡就上床休息去了。
另外一邊的吊腳樓裡,鬱音也在慢慢的卸妝,旁邊大弟子笑道:“師父,我好久都沒有看到你穿的這麼隆重又正式了。”
“多話。”鬱音也笑了笑,“二十多年沒有見他了,心裡還是有點忐忑。我老了這麼多,他倒是沒有變太多。”
“師父守了這麼多年,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他那個人,在他的心裡,沒有什麼能比醫學更重要。算了,不管是什麼原因,他能來見我這一面,我已經很知足了。”
“他們吃過晚飯了嗎?”
“小弟子說看燭火已經熄了,應該已經睡了。”
“嗯。讓廚房的弟子注意一點,明天早上的早飯做的清淡一點,他不習慣吃辣。”
“是。”大弟子點頭,“師父,我們從一個多月之前收到訊息就已經開始準備了,難道一點都不讓師公知道?”
“知道了又怎麼樣呢?他不可能留下來,我不可能走出去,不過是徒增我們之間的矛盾而已。就像現在這樣挺好的,無牽無掛。”鬱音取下自己的耳環,“你下去忙你自己的去吧。”
大弟子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忍下去了,躬身一禮退了出去。
鬱音拿起梳子梳頭,又猛的握緊手裡的梳子,她的身上有她該擔負的責任,她已經不是年輕那會兒可以義無反顧只認準了他,無名無分的懷孕,生下女兒,還沒來得及撫養女兒,蠱王谷陷入災難,她被迫離開回來,肩負起自己該負的責任,從此以後他們再也沒能見過面。
這次他來了。就算是為了他那個寶貝徒弟,他們到底還是見了一面。
顧笙他們休息了一晚,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等他們洗漱好出來,已經有小弟子等在他們的屋子門口,“三位貴客請到飯堂吃早飯。”說罷就走到前方領路。
鍾溫書詢問,“你們谷裡的弟子早上都是一起在飯堂吃飯?”
“是的。”小弟子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你們師父呢?也跟你們一起在飯堂吃飯嗎?”
“師父很忙,有時候會來飯堂跟我們一起吃早飯,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屋裡吃。”小弟子側身讓到一邊,“飯堂到了,三位貴客請。”
顧笙,傅庭之,鍾溫書三人走進飯堂,就見蠱王谷的所有弟子都規規矩矩的坐在各個長排的飯桌上,而最中間的一個長桌上,只坐了一男一女兩個弟子,鬱音則坐在他們兩個中間的位置上。
鍾溫書的腳步瞬間一頓,小聲的嘀咕一句,“不是說鬱音很忙,不怎麼來飯堂吃早飯嘛?怎麼又來了。”
顧笙憋笑,“師父,師孃這很明顯就是衝著你來的啊,你心虛什麼?”
“誰心虛,你才心虛。”鍾溫書外強中乾。
“是啊,我心虛。”顧笙放大的腳步走過去,“師孃,早上好。”
“嗯,早。”鬱音對她點點頭,順帶瞥了鍾溫書一眼,“坐下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