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這話的語氣就好像在宴請賓客,似乎在奇怪邀請的其他兩家怎麼還沒到。
“該來的人,自然會來。”單老爺子也是老狐狸,並不踩他話裡的圈套,“青茗先生,本來我們大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可以長久的相安無事的相處下去,可惜你手底下的狗把手伸的太長。肚皮不大,胃口卻不小,竟然想把我們整個吞下,那我們也只好回敬一二。”
“青茗先生,在我們這條道上,你也是讓人敬畏的人物,只可惜今日被你手底下的狗連累,困在了這個淺灘上。我敬你三分,也不想給你難堪。你自己動手吧。”
“那可能不行。咳咳。”青茗半握著拳頭抵在嘴邊輕輕的咳嗽起來,身後一件外套披上來,他沒有回頭,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回來了。”
“是。”鷹奴應了一聲,“我下去解決他們?”
“沒有那個必要。顧笙還活著嗎?”青茗拉了一下肩上披著的外套,明明緬甸的氣候常年都二十幾度,非常的溫暖。可他站在這個視窗,只是吹了吹風,就覺得從骨頭縫裡往外冒著寒氣。
“從我手下逃走的時候還活著,林文遠帶了人去追她,是死是活我不知道。”鷹奴回答。
“算了。盡人事聽天命,我不想殺她,可若是她當真命中註定該死在這裡,我也留不住閻王想收的魂。”青茗將目光重新轉回別墅門口的單老爺子他們身上,話卻依舊是對鷹奴說的,“他們今天這樣齊齊衝上來,為的就是徹底除掉林家。單、洪、曾、歐四家必然已經聯手了。這裡只有單家和洪家,曾家和歐家的人應該藏在暗處。”
“林文遠還在對面的山上?”
“我回來的時候沒有看見。”鷹奴明白他問這個話的意思,“先生是認為曾家和歐家的人去堵林文遠去了?那我們要出手救他嗎?”
“他連我的話都敢違背了,留著已經無用。”從林文遠帶著人去追顧笙開始,青茗就知道林文遠必然是想取顧笙性命的,這種已經生出二心,不聽話的手下,他從來不會多留,“而且林文遠原本就只是我推到明面上的第一張牌而已,用他才能將我們真正的底牌藏好。”
“是。”鷹奴從來不會質疑他的任何決定。
“走吧。”青茗又低低的咳嗽了兩聲,“我們出來的夠久了,再不回去,阿蘅該擔心了。另外,將引子放出去吧。他們這麼興師動眾的來了,也該送他們一份見面禮。”
傅庭之帶著人衝上山,只找到了受傷的哈里斯和小七他們。
“顧笙呢?”傅庭之面上看不出太多多餘的表情,俊美如斯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
“笙姐帶著單少爺先下山了,傅總,你們上來的時候沒有遇見笙姐嗎?”
傅庭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回頭對身邊的人吩咐,“你們清理一下,將傷員先帶下山送去醫院。”
“好的,傅總。”
傅庭之轉身就走,單審一愣,“傅總,你去哪裡?”
“找顧笙,宰林文遠!”
傅庭之現在腦子裡兩個聲音來回的交戰,一個說相信顧笙,顧笙一定有辦法脫困,一個卻又不停說顧笙有危險,顧笙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