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東南西北搞不明白,是連上下都搞不明白了吧。不過一個老人家一直生活在大山裡,如果真是第一次進城住酒店,迷失方向又心慌亂走,倒也可以理解。
“老先生,那你走了多久了?”
“我中午來的。”
中午走到天黑,難怪已經餓的隨便找個人就能抱大腿了。
傅庭之開啟房門,“老先生,你等一等,我給你點餐,一會兒讓酒店的服務人員帶你下去用餐,用過之後你可以找他們問問,或許你的那些老友也在著急的找你。”
“我不走!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給我吃的。”老者一把擠開他衝進屋裡,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還雙腿盤起雙臂抱胸,大有一副誰也別想趕走他的架勢。
傅庭之也沒有強行將他趕走,走去座機按了酒店服務,“麻煩幫我送兩份晚飯套餐到3203來。老先生,你有什麼忌口嗎?”
“魚腥草。”
“如果晚餐的套餐裡面有魚腥草的話,麻煩其中一份的魚腥草剔除掉,謝謝。”傅庭之點完餐,倒了一杯水放到老者面前,老者掀開眼皮看了看他,滿意的點點頭。
臭丫頭眼光還不錯嘛,皮相好看,待人有禮還仁善。
老者默默的在心裡給傅庭之打分,目光掃過面前放著的水杯,眼珠子一轉,又開始作妖,“不行,我不喜歡喝白水,要放糖。”
“我這兒沒有糖。”傅庭之又起身去廚房開啟冰箱,“有飲料和酒,要哪樣?”
“酒!”
“紅酒,啤酒,洋酒。”
“洋酒!”
傅庭之拿了一瓶洋酒出來,“老先生不出山,還知道有洋酒?”
“我有個好徒弟啊,知道老頭子就好這一口,到處蒐羅了好酒給我送去。”老者樂呵呵的炫耀,“我跟你說年輕人,不是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啊,就我那個徒弟,天下絕無僅有的好,沒有哪個王八羔子配的上她。”
哈秋!
傅庭之忽然打了個莫名其妙的噴嚏。
“師父,怎麼你說完庭之就打噴嚏了,你該不會是給他下藥了吧?”老者耳朵上戴著的無線小型耳機裡傳來顧笙打聲音。
“咳咳,你不要說話。”
“什麼?”傅庭之揉揉鼻子。
“沒什麼沒什麼。小夥子,快把酒倒上。”老者打馬虎眼。
耳機裡又傳來顧笙的聲音,“師父,你不能喝酒。”
老者直接把無線耳機的通話給掐斷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哇啊,舒服,好久都沒喝了。”
“小夥子,你請我吃飯,又請我喝酒,我們也算有緣。你那個腿給我看看。”
傅庭之的身體一僵,臉上的神色也跟著冷淡下去,“老先生,我還要忙工作,你一會兒吃完晚飯就走吧。”
“你這小夥子,我說讓你把腿拿給我看看,就拿給我看看嘛,反正現在都是瘸的,有什麼不好給人看的。”
老者說著已經上前,抓住傅庭之的西裝褲褲腿擼上去,枯瘦的手指捏住他小腿開始按骨。
“嗯,還不錯,該在的骨頭都還在。打斷了重新續骨,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