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疑惑,他心中更多的興奮和欣喜。
如果信不是洛靜妍寫的,那就代表洛靜妍並沒有想和他分手,一切都是假的,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隔閡發生。
前後的反差,讓他有種珍寶失而復得的感覺,他不由自主扯起了嘴角。
這一刻,他覺得火車好慢,很想直接飛過去,把心上人摟在懷裡,再也不放開。
他對面鋪位的老大哥見他剛才愁眉慘淡,一直對著一張信紙發呆,現在又莫名其妙露出吃笑的表情,盯著他無語地搖了搖頭。
大雨轉晴的速度太快了,令他忍不住向薛彥辰投去了看神經病般的眼神。
但看到薛彥辰身上的那身軍裝,覺得他腦袋不應該有問題啊。
薛彥辰無意中接觸到大哥的眼神,一點也沒有在意,此刻心情舒暢的他看誰都順眼。
先跟大哥打了聲招呼,大哥也笑著回禮了。
然後,兩個人開始聊起天來。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薛彥辰乘坐的火車到達了吉省安縣縣城火車站,火車停站後,他提著行李健步如飛地走出了火車站。
為了能儘早見到洛靜妍,他來不及拐道去秦家看望秦老太太,就直接去了坐牛車的地方。
也是他今天運氣好,雖然沒遇上回勝利大隊的牛車,但到找到了回前進大隊的牛車。
兩個大隊只隔著兩裡地的距離,對擁有兩條逆天大長腿的他來說,可以忽略不計。
他以前在前進大隊當知青,有時會坐這牛車去縣城,跟趕車的大爺也算熟一些。
大爺看到他穿著軍裝,比以前更加氣質不凡了,笑著誇讚道:“哎呀,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部隊裡的軍官,沒想到我們那小小的大隊還臥虎藏龍過呢。”
小薛同志現在滿面春風,笑了笑:“大爺過獎了,我就是個當兵的,和一般的官兵沒啥區別。”
“咋別區別,能混上軍官就是有本事。”大爺見人來齊了,坐上牛車對著老牛的屁股揮起鞭子:“誒,小夥子,還不知道你在軍營裡當啥官呢。我有個遠方的侄子,今年二十六了,已經當上排長了,我看你年紀應該沒有他大,你比他職位咋樣?”
“我呀,跟他差不多。”
“你是啥長?”
“營長。”
“營長!”老大爺驚得差點掉下牛車:“你是營長還跟他差不多?!我聽我那侄子說過,排長上面是連長,連長上面才是營長呢,就是這連長營長還要分個正副呢。看你還沒他歲數大,官都比他可大多了。你還說跟他差不多,小夥子你太謙虛了。”
接著,大爺隨口又問:“你都不在咱們這兒當知青了,咋又回來了呢?”
“回來看我物件。”他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你物件?”大爺敲著腦袋想了想:“我想起來了,你物件是勝利大隊的知青。哎呀,你小夥子有本事,你物件也不差啊,她在勝利大隊當釀酒的技師呢。”
“對,沒錯。”非常與有榮焉。
“你們兩個是強強聯合啊,哈哈。”
薛彥辰在前進大隊和勝利大隊的交界處下了車,腳沾地後,直接朝著洛靜妍新蓋的房子那邊走去。
有時候就是這麼巧,他剛進村沒多久,迎面就走過來一個男的。
丫的,這男的不是別的誰,正是被他當做過情敵的人,陸承野。
大概是還介意陸承野和洛靜妍有過牽扯,就算是假的,這小心眼兒的男人想起來心裡也覺得膈應。
所以在跟陸承野打了照面後,他看向陸承野的眼神兒,依舊像在注視情敵。
而陸承野搞不懂薛彥辰為什麼要對他如此敵視,那吃人般的眼神兒就好像他霸佔了他的領地一般。
他好像沒跟他有過交集,更不會有過節,心裡暗嗤一聲莫名其妙。
自己沒有做虧心事,對方一個眼神又殺不了他,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不跟對方一般見識就是了,坦坦然然地略過薛彥辰走了過去。
現在還不到下班時間,薛彥辰到了洛靜妍進門前,門是鎖著的,洛靜妍應該還沒有回來。
他隔著牆頭把行李包丟到了院子裡,然後輕裝去酒坊找洛靜妍。
酒坊裡,洛靜妍正在檢視大隊長新從糧站買來的一批高粱,驀然,一抹具有壓迫感的人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旁邊。
非常熟悉的感覺,她微微傾斜了一下視線,用餘光瞟見了那很有代表性的一抹綠色。
是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