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我要恨死方榷了,怎麼現在才來。
他再晚來一點,就是來給我收屍了。
我想抬頭看看方榷,可我太累了,稍微一動就頭暈目眩。
“沒勁,遊戲要結束了呢。”光頭仰頭望著方榷,把黑皮手套從我大腿上移開,並把手藏在背後。
下一秒,方榷太快了,我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
我只知道光頭的下巴狠狠捱了一拳,整個人被扔出好遠,最後背抵在那幅油畫上,整個人呈大字型坐著。
那群呆滯的手下赤手空拳向方榷進攻,他們人數好多,我真怕方榷打不過。
他的動作太乾淨利落了,我有些目不暇接。
那些手下不到一分鐘全部都被幹趴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被踢中的部位。
光頭像個醉漢一樣在牆角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從口袋裡掏出手槍,對準了還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我。
他把嘴裡的血吐出來,紫紅色的液體汙染了地上那張好看的地毯。
可惜了這麼一張好地毯。
“哈哈哈哈哈,你繼續呀,”光頭舉槍的姿勢也太醜了。
他做什麼都很醜。
“繼續打啊,我送她給你陪葬!”光頭拉開了保險栓。
我看向方榷,他的目光就在那裡等著我。
這個平時毫無節制壓榨我的上司,此刻眼裡居然多了一絲憐憫。
天哪,他不會真喜歡我吧。
不對,再給方榷一百年他也不會喜歡我的,他這樣只是因為他需要依賴我。
以前沒有我的日子,對他來說像地獄一般黑暗,像斷崖一般深不可測。
他變成貓,變成蟑螂,再到後來凌晨變成一條奄奄一息的魚。
哪次不是我救的他?
他只不過透過婚姻捆綁了我,讓自己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
如果我現在死掉了,方榷這個隨時可能變成任何動物的奇怪物種便沒有了任何依靠。
這樣他就又回到了以前痛苦無助的日子。
所以,為了他自己,方榷一定會讓我活下去。
不得不說,他把我這枚棋子運用得如魚得水,簡直讓我歎服。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方榷明明在回光頭的話,但眼光卻沒有從我身上移開。
“敢動我的人....”
不知道下一句話是什麼,方榷沒說完。
只見一個黑影從我身前掠過,光頭手裡的槍瞬間砸在了油畫上,整個人被方榷壓在身下。
方榷的雙腿擎著光頭的肥腰,一手抓著他的衣領,一手攥拳瘋狂地往光頭臉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