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溫柔得讓人害怕。
方榷現在怎麼溫順得像只小白兔,體貼得要死。---
我誠惶誠恐,直到梅姨下車,我還在尋思方榷僱傭她到底出於什麼樣的目的。
“方總,你不是不習慣陌生人住進你家麼。”我睜著真誠的大眼睛試探著問方榷。
我望向方榷,午後的陽光時不時掠過他高挺的鼻子,照得他整個人金光閃閃的,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嗯.....你怎麼知道?”我被反將了一軍,“你怎麼知道我不習慣和陌生人住一起的?”
他也偏過頭來看我,眼裡深不可測,帶著一股逼人的神氣。
“.........”
“我猜的。”這答案真假。真的很假,一聽就知道是假的。
我看著前方,不去理會方榷的眼神。其實心虛得要死。
這個我是從梅姨那裡打聽來的。
方榷家裡雖大,但卻從不僱傭任何管家保姆,只有梅姨這麼一個鐘點工每天準時過來打掃。
據方榷的助理和梅姨交代的,方榷不喜歡房間裡留下任何陌生人的痕跡,也不喜歡和陌生人共處一室。
“我告訴她的。”秋暝插入話來,救場似地說。
這救場來得真即及時,我真感動。
事實證明,秋暝的救場非常拙劣,以至於被奸詐的方榷捕捉到了另一個不起眼的盲點。
“哦,看來你們關係不錯。”方榷手握著方向盤,用古怪的語調回應著。
那語調是經過修飾的,特意地抑揚頓挫,方榷平時不這麼說話的。
救場失敗,徹底失敗。
車子裡再次安靜下來。
“老方,你這個方向不對啊,不是說好去我茶館的麼。”秋暝這貨反應也太慢了,從剛剛發生事故的那個紅綠燈路口開始便不是去茶館的路了。
“去茶館幹嘛。”方榷認真開車,認真回話。
“咱們三個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了,不應該去茶館喝一個麼。”
第一次聽說久別而聚要去喝茶的。
罷了,秋暝的茶館看著也沒什麼生意,他在我們身上拉拉單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去。”方榷簡短地切斷秋暝的撒嬌。
“去一下也不錯。”我決定力挺秋暝。或者說,明著和方榷對著幹。
總而言之,方榷現在太溫順得反常,什麼都順著我的意思,我決定挑戰一下他的底線。
他剜了我一眼,沒理會我的話,只從後視鏡看著秋暝,道:“我們的二人世界,你想來?”
我差點昏厥過去,秋暝只不過想拉拉單子而已,這麼虐待他幹嘛。
簡直天理難容,不是指秋暝,我罵的是我們衣冠楚楚的方總。
“哦。”秋暝撓著腦袋,倒也不是很在意似的看向窗外。
而後我的手機裡彈出一條訊息,我瞄了一眼,是秋暝的頭像。
我悄咪咪往後視鏡蹬了他一眼,他用下巴指著手機螢幕,示意我看一下。
我不自覺地掃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方榷,才點開看了一下。
“關於芳芳茶莊的計劃,你可還記得?”他還附加了一個多餘的可愛微笑表情包。
搞得這是什麼輕鬆的話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