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連連擺手否認。
我能做的也只有否認了。
我可不想和阿雀扯上任何關係,任何關係都不行。
我和他只是在同一個補習班上課的同學,只是住在同一棟房子的朋友,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會有。
“絕對不是這樣的,阿里快吃飯快吃飯,少說點話。”我用眼神暗示著這個愛說話且毫無顧忌說真話的小屁孩,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失敗了。
“小禮,你眼睛怎麼了,不舒服麼?你不讓我說我不說就是了,你讓我少說點話這就不對了。”阿里嘟著嘴對著我,嘴邊還沾著飯粒。
我真是欲哭無淚,這個小孩應該關小黑屋好好打一頓才是。
芭芭拉夫人一邊切著盤子裡的三明治一邊憋著嘴說道:“阿里,跟長輩說話不能這麼無禮。”
阿里衝我做了個鬼臉後不可一世地回答:“她才不是我的長輩!”
我瞪了阿里一眼,她咧開嘴笑嘻嘻地道:“她是小禮,就是小禮而已。”說完便接著低下頭去扒拉自己盤子裡的蛋羹。
我趕緊閉嘴低頭喝粥,祈禱早飯時間趕快結束。
然而還有一些八卦的人不想結束這個話題。
“你們要談戀愛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我這裡是允許的,就是注意動靜,平日裡不要吵到別人就可以了。”芭芭拉夫人不動聲色地說道,不動聲色地切著盤子裡的肉。
我聽到這句話之後臉都綠了,現在我好像有點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的感覺。
見阿雀沒有什麼反應,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有我一個人在否認的話,不僅效果不佳,而且徒勞。
於是我在桌子下踢了踢阿雀的腳,衝他使眼色,讓他幫忙狡辯不對是解釋。
阿雀被我嚇了一跳,好像剛從沉思中驚醒過來,被我踢了一腳之後他反應好大,差點把整張桌子都給掀翻了。
我咳嗽了幾下掩飾自己的尷尬,一邊用餘光注意著阿雀。
他輕輕地啊了一聲,而後抬頭對上我的眼神,我趕緊對他使眼色。
他懵懵懂懂地說道:“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我按耐住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逃走的衝動,捏著銀製勺子的手指輕微地抖動了幾下。
“啊啦,阿雀,你今天不太對噢。”芭芭拉夫人如此調侃道。
“我吃完了。”我還是站了起來,然後匆忙背起來帆布包出了門。
芭芭拉夫人和阿里在後面喊我,我沒有轉身去回應,而是徑直走出了房子,心裡感到空落落的。
大概徒步走了十五分鐘,天看著要下雨,我慶幸自己包裡帶了摺疊雨傘。
阿雀從後面開著電動突突地追上了,在我旁邊慢慢地跟著,他喊道:“小禮,上來吧。天看著要下雨。”
我抬頭再看了一次天,發現天空灰濛濛的,好像死了三個月的小貓顏色。
我木木地搖搖頭,說:“你快走吧,我自己可以走到那裡。”
他不折不撓,像狗皮膏藥一樣跟著我,說:“上課時間快到了,這裡離補習班還有很遠的距離。”
我停住腳步,看著眼前經過的遊客,突然很想要回國。
我轉身上了阿雀的電動車,用不鹹不淡的語氣道:“出發吧。”
阿雀好像得意了一下,哼唧了一聲,而後幫我戴上頭盔,便又重新突突地開了起來。
“我看你好像沒帶書。”阿雀柔和的聲音悶悶地從頭盔裡傳出來。
“帶了,在包裡。”我木木地回,心裡突然感覺難受的要死,我好想拼命抓住什麼東西,但卻什麼都沒有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