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這樣的經歷還有很多很多,或者說數不勝數,可以說,方榷受到了這個詛咒還能夠活到現在,可以說是一個難得的奇蹟。
所以我很能理解這個詛咒帶給他的災難有多麼讓人不寒而慄,所以他才會去反駁芭芭拉夫人,才會說出那些不是很好聽的話。
而這一次,我站在方榷這一邊因為實話實說,不是每個人都有和阿里一樣的經歷。
或者說,芭芭拉夫人所說的,只是一個發生機率很小很小的巧合一樣。
難道因為我們曾經受到過變成動物的恩惠,我們就要一輩子都忍受它麼,說好聽一點所謂地跟這個可惡的詛咒共處?
換做是我,我絕對做不到,方榷也是,他這麼多年受到的苦,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你先聽我說完。”芭芭拉夫人沒有忙著去和方榷爭辯誰對誰錯。而是繼續著她自己的話題。
“我理解你的感覺,我比阿里還理解這個是後話了,這個我們以後再談。”芭芭拉夫人輕輕地咳了一聲,我走過去給她的茶杯添了些熱水。
她喝了幾口熱茶之後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阿里的那件事讓我回想起了曾祖母跟我說過的那句話共處和詛咒共處。”
“我總覺得她是含有這一層意思的既然消滅不了它,那麼可以學會利用它。”
我能理解芭芭拉夫人所說的話,雖然她所闡述的理念對於方榷來說是極難接受的,或者說是對於他們來說是極難去實踐的,但我並沒有急於去反駁。
因為我想愉快地接著聽她說下去。
我知道方榷想反駁,換做平時我一定會阻止他,或者至少使一個眼色。但現在我沒有。
我覺得不合適。
身份不合適,時機不合適,都不合適。
方榷需要一個同樣瞭解狀況的人跟他爭論他因為這件事已經受了很多年的委屈,現在正是他宣洩的時候,所以我不打算阻止。
“利用它芭芭拉夫人,你真的太天真了。這種東西,我避之不及,就算它真的有利可圖,我也絕對不會去利用它,我恨不得能馬上把它剝離我的生活。”方榷的語氣裡帶著不可遏制的逼迫性,我在公司見過最多的就是他這副樣子。
他和別人談判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
芭芭拉夫人微笑著搖搖頭,聽完方榷有些“叛逆”的話,她不僅沒有生氣,反倒還挺接受的,著我倒是感到很詫異。
與此同時,我從芭芭拉夫人身上看到了以前從未看到的東西。
她還挺優雅的,至少從現在她和方榷對話的樣子我以前也從未見過。
這副寧靜的表情和從容的談吐和她以前在飯桌上的樣子完全不同或者說像換了個樣子的人。
所以我心裡隱隱感覺芭芭拉夫人也許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粗魯直接,或者說她知道更多關於方榷和阿里會不定時變成動物的事情。
這麼推想下來,我忽然感覺整個對話很有進行下去的必要。
“你這麼說,我能理解,你很像曾經的我。”芭芭拉夫人輕輕勾起嘴角,接著捏著小茶杯的柄小小地抿了一口。
“但你擺脫不了它不是麼,這麼多年了。”芭芭拉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些隱隱約約的挑釁,我知道對於方榷來說,這句話簡直像致命的刀子,直直地插入他的內心。
他緊緊地捏著拳頭,許久後嘆了一口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說道:“我是擺脫不了它。”
“不過曾祖母那句話也有可能只是無心說出,不必深究我剛剛之所以提起是我覺得應該提一下保不準你們會贊同這句話,”芭芭拉夫人輕輕地把茶杯放下,接著慢悠悠地說:“不過你看上去好像不太愉悅那麼,我現在來說一點也許能讓你開心一點的訊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