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和我對看了一眼,他故作神秘的樣子真的很滑稽。
我啞然失笑,說:“劉醫生,怎麼個不是人類法,你說來聽聽?”
我本來覺得好笑,就說了這句話引他說下去。
但轉念一想又擔心起來,不會是方榷在手術室裡變成了動物吧?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如果是的話,方榷怎麼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
“這---我跟你說,你可不要嚇到。”他繼續故作神秘,不過臉上的表情確是越來越認真。
“你說你說。”我在憋笑,,應該是。
“方總的血,不是紅色的。”他一字一頓地說出這些話,表情認真的程度不亞於一個在給小孩子講恐怖故事的大人。
“那。。是什麼顏色的?”我也投入到神秘的對話中。
“藍色的,就像鱟一樣,您知道那種東西吧?”他對我的稱呼突然變成了您,我開始有點捉摸不透這個東西了。
是因為討論和隨意猜測別人讓我們突然站到了同一戰線麼。
他不會真是這麼想的吧?
我早就聽方榷說過,他體內有一半的血是藍色的,自從他得了會變成動物的病之後便如此了。
這好像也是他受傷能夠快速恢復原因---他體內藍色的血具有很強的療愈功能。
但一般流血都是他那些正常的人類的紅色的部分。
估計是因為秋暝需要的血量比較多,藍色的部分不可避免地被抽了出來。
被旁人見到了當然不是什麼好事,但當時方榷也沒有太多的選擇了吧。
我現在得想個辦法把這個傻蛋敷衍過去,不然他這隻嘴巴鑰匙把這件事再次添油加醋地傳開了,對方榷可不是什麼太好的事情。
現在添油加醋的版本是方榷不是人類,等再多傳幾個人,方榷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麼樣的魔鬼。
人們的嘴巴其實比世界上任何一本書還精彩,還富有創造力。
就憑這創造力往往可以殺死好多人。
再強大的人也抵不過口水唾沫。
“鱟?我不認識。”我當然知道,除了在一本講海洋動物繁殖方式的書上認識過,還在影片上看過--泰國人很愛吃的一種動物。
據說它烹飪後的那些藏在殼裡的金黃色的卵,很美味。
我只想把話題轉移到方榷身上。
“總之就是,嗯,像海水一樣的藍色,你知道吧。”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當上院長的。”
“什麼?”他錯愕地看著我,表情好像一個願望落空的小孩。
“你難道不知道,手術時醫生長期面對著紅色的鮮血,色覺會產生一定的偏差?”我故作鎮定地編故事。
我必須根據他的表情來調整我的故事。
“這,我是專業的醫生,我當然知道了,這還用你來說?”他搖頭晃腦,不安地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茶水應該已經涼了吧,他碎茶葉狠狠地嗆了一口,不住地捂著胸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