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重新回去公司工作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麼想著,我對秋暝說起風了,我們回去吧,去看看方榷怎麼樣了。
我把沒喝完的啤酒扔掉了,秋暝則把沒抽完的香菸熄滅扔掉了。
“好,回去吧。”
我們回去的時候,方榷剛好上完藥,他堅持要我也檢查一下,我只好乖乖配合,等到我弄好了確保一切都沒問題了,三人才離開了這個小醫院。
怕方榷問我,我用香水遮蓋住了啤酒的味道。
回去的路上,我昏昏欲睡,而後真的睡過去了,恍惚中記得好像是方榷把我抱回家的。
半夜噩夢驚醒,發現方榷不在床上。
我便跑去客廳喝水,看到他開著一盞很暗的黃燈,在桌子前處理檔案。
我揉揉眼睛,確定眼前的方榷是真的方榷之後,才開口:“方榷,你不睡覺在做什麼?”
直到我開口他才發現我的到來,方榷從好多白色檔案中抬起頭,溫柔地看向我,把我拉入他懷裡,讓我坐在他的腿上。
“怎麼醒了?做噩夢了?”他輕聲問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嗯,做噩夢了。”我點點頭,方榷冰涼的手落到我的脖頸上,臉上,我只感覺意識越發清醒。
“那--抱一下?”我向我張開雙手,我明明就在他懷裡了呀。
“不抱,你和我一起回床上睡覺吧。”他看上去好累。
方榷沒有順從我的意思,而是蒼白地笑了一下,看向桌上那幾疊檔案向我解釋道:“這些是這幾天堆下來的工作,我今晚必須處理好。”
我就知道,方榷絕對容不得工作進度落後半分,加班對他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以前是這樣,但我不希望方榷一直都這樣。
我怕他的身體被拖垮。
“你就不能聽我的話去睡覺麼。”我把臉往他身上蹭,這樣好像有點用處,但似乎不夠,於是我接著嬌嗔道:“沒有你我睡不著。”
換作以前的我,打死都不會說出這種話。
甚至還會鄙視說出這種話的女人。
天道好輪迴,我現在也成了這種女人。
我鄙視我自己。
方榷像夾起洋娃娃一樣把我拎起來,我不情不願地站起來嘟著嘴看他。
“好好,睡,現在就睡。”他把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終於和我回了臥室。
方榷真的很累,一沾上床便睡著了。
我腦袋倒是清醒了不少,毫無睡意,幫方榷蓋好了被子之後下樓去看姑姑。
姑姑居然沒睡,我問她是不是胸口又疼了,用不用給她拿藥。
她虛弱地搖搖頭,說有個秘密要告訴我。
我把耳朵湊過去,姑姑細細的呼吸穿過耳畔,她告訴我,梅姨是殺人兇手。
“什什。。麼?”我想姑姑一定是又犯迷糊了。
自從無數手術下來,姑姑總是迷糊的時候多過清醒的時候。
有時她會很正常地對著我說家常話,聊我們過去的故事,但有時則會對著某個無關緊要的東西旁若無人地嘮叨半天。
醫生說這是手術的後遺症,不是老年痴呆,所以並沒有給姑姑建議任何精神方面的治療。
我也作罷,姑姑已經夠辛苦了,我不想她再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