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滾開別碰他。
口紅印,指甲,頭髮,吻痕,方榷,保證,拒絕。
這些詞混亂不堪地在我腦子裡徘徊,來勢洶洶的憤怒讓我一時無法把他們組成完美的句子來攻擊我面前這個妖精似的女人。
於是我很沒用地逃離了現場。
很神奇的是,在頭腦一片混沌的時候,我居然沒有忘記把那雙方榷送給我的鞋子還給了他。
我把鞋子脫下來,放在了浴室門口。
然後狼狽地提著裙子從二十幾樓的樓梯口一口氣奔到了一樓,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光著雙腳推開旋轉的玻璃門逃離了這棟建築。
躲進了我的南瓜馬車。
“開車。”
“夫...人,你......”
“開車。”
“好。回家麼。”
無論我怎麼控制,淚水還是不爭氣地湧了出來,我真沒用啊。
“隨便去哪裡都好,不要回家。”我緊緊抓著自己的裙子,怎麼樣都抬不起頭。
淚水滴在鮮紅的布料上,在上面綻開了不怎麼好看的暗紅色小花。
車裡很安靜,那是因為我在努力不哭出聲。
沒出息的大腦還在一遍一遍地回放我剛才在方榷辦公室裡面看到的場景。
“夫人,紙巾。”我愕然抬頭,淚眼模糊地看到憨憨助理遞過來的一包紙巾。
還好他沒有轉過頭來,我這個樣子太狼狽了。
我愣了一下,接過紙巾後終於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把抽出的紙巾往臉上抹。
方榷怎麼會在辦公室裡見許倩?還讓她脫光了衣服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是因為我昨晚說的讓他去明確拒絕許倩,他才把許倩約過來的麼。
可是,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會聊到浴室裡去呢。
而且許倩在跟他做的事。。。
我簡直要瘋掉了,一想到許倩留在方榷身上的那些痕跡,我就嫉妒得要死,好像立刻飛回去把他們拉開。
再這麼想下去 整個人幾乎要虛脫。
我無力地後仰靠在了柔軟的黑色皮座上,開啟車窗大口地將迫不及待湧進來的新鮮空氣灌入快要缺氧的肺泡裡。
“夫人,如果你不舒服的話.....”
憨憨助理雖然沒有回過頭,從始至終都直視著前方認真開車,但似乎也在默默的密切關注我的動態。
“不,我很好,”我坐直了身子,把散落在座位上的紙巾全部捏成一團裝好,而後才用帶著濃厚鼻音的聲調道:“去秋暝的茶館吧。”
我也只能躲在那裡了。
為了讓姑姑放心,我再悲傷也得掏出手機編個可靠的藉口跟她交代好我今晚不回去了。
而後我便把手機關機放進了包裡,什麼都不想管了。
“夫人,茶館到了。”
“好。”
下車之前,我思索了一下,而後對憨憨助理交代道:“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住秋暝這裡了。”
“可是,方總交代過......”
“別一口一個方總的,你現在不是聽從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