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的天地，被濃郁的陰霧所包裹，絲絲縷縷，飄蕩在半空中。
“這是陰氣匯聚而成，極為濃郁，這樣的地方，很罕見。”袁道摩梭著霧氣，神色凝重，作出推測。
在這種地方，他們的感知範圍被壓縮到很近，或許還沒有目視看得遠，霧氣繚繞一片。
“地上的土壤都已經被陰氣浸染到引發異變，變成冥土，這種土在外界也有極大價值。”成玉樓從地上抓起一把顆粒化的黑色泥土，像是沙子般，從他手掌心飄散。
“這種地方應該被埋葬了，很長一段歲月。”
蒼老的眼神中劃過了一抹熾熱，毋庸置疑，這種地方肯定藏著大寶貝。
“那傢伙到底是誰，實力不低，手段詭譎莫測，我在南疆找不到對應的人，難道是來自其他疆域？”袁道遲疑道，而後詢問成玉樓：
“你有沒有印象，此人藉著李昊之勢，突然斬殺了青蓮，或許是你的敵人。”
“找不到對應的人，我雖然有些仇敵，但這個層次的寥寥無幾，也沒到必須殺死我徒兒的地步，這是生死大仇，不死不休。”成玉樓搖頭，說話幾乎沒有經過停頓，顯然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
袁道眼神閃爍，卻聽成玉樓繼續道：“不過看此人之前的所作所為，顯陽對此地非常熟悉，我們二人想在這裡有所收穫，恐怕不太可能。”
“你想說什麼？”袁道看穿了這老狐狸心中所想，直接問道。
“袁城主居然已經知道，何必再問。”成玉樓意味莫名：“我們先聯手，將他殺掉，再探索這裡。”
“否則，有此人在，我們連點湯水都喝不上。”
袁道略顯遲疑，對方殺掉了青蓮，已經和成玉樓有仇，所以成玉樓才如此果斷，但此人和他又沒什麼仇怨。
殺了那人，成玉樓既報了仇，還能得到此地的寶物，一舉兩得，但他就沒這麼多收穫了。
“如果有重寶，袁兄可先挑選。”成玉樓眼神中不滿，再度開高了價碼。
“寶物有德者居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看看這位道兄，夠不夠德。”袁道見好就收，又憂慮道：“只是，此人來歷莫測，即便我們二人聯手…”
“袁城主多慮了。”成玉樓搖頭：“如果你我兩人聯手，在南疆除了鎮南王，還有誰是我們二人的對手？”
“我倒是不相信，南疆會憑白無故跳出來一位，堪比鎮南王的強者。”
袁道思慮片刻，也緩緩點頭，“你說的不錯。”
兩者意見達成一致，開始小心摸索著前行。
外界投射出的場景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震撼，誰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其他危險。
只是，片刻之後，他們腳步一頓，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同時掠過一抹驚疑。
不遠處的大地上，站著一道身影，看樣子，正是第一個闖進來的神秘強者。
“這麼快就碰見了？”
袁道定了定神，試探性的詢問：“這位道兄？”
聽到呼喚，李昊轉過身，看向眼前兩人，眼神中流淌出一種讓袁道難以理解的情緒，無奈？憐憫？
這種眼神讓袁道很不舒服，但他還是按捺著情緒，笑道：“之前一系列事情發生的都很突兀，我想問問道兄，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們二位都很好奇。”
“你們兩個不該進來的。”李昊搖搖頭。
“我們不該進來，你就該進來？”成玉樓冷笑，又想起自己那位平白隕落的弟子，聲音不由得高亢幾分：
“不知成某什麼時候得罪過閣下，或者我徒兒什麼時候得罪過閣下，閣下的手段竟然如此狠辣，連辯駁的機會也不給，直接殺人！？”
他質問，他在修為上已經難以寸進，青蓮就是他今後的寄託，今日卻眼睜睜死在他眼前。
他還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已經算是好城府了。
“他啊…”李昊嘆了口氣：“運氣不太好，你們也不能全怪我。”
“但他話都說了，該殺就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