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李昊便悠哉悠哉的前往王宮。
昨天夜裡鎮北王便傳了訊息,讓他今日前去,大概是對昨日紀司林之事做一個總結。
“你這已經快把王宮當家了,王爺對你可真是情真意厚。”林飛同樣隨行,姿態慵懶,錦繡長衣穿的歪歪邪邪,卻也毫不在意。
街道兩側的商販此時正是活躍的時候,賣力的叫喊著,身上都有著靈力波動,卻又不敢加持聲音,生怕引來靖衛司的呵斥。
否則即使是煉體境界,嗓門之大,也足以讓整條街道都聽見。
“冰糖靈葫…採北湖之甘糖,取西林之靈果,嘗一嘗…艹!”小販抱著葫蘆棒上面有數串晶瑩剔透的果子,散發著馨香之氣。
只是他叫著叫著,身體轉動之時,神色僵在臉上,眼神中透露出驚恐,而後拔腿就跑,一溜煙就沒影了。
“從出門的時候我就想說,咱們兩個的名聲什麼時候這麼嚇人了?”李昊不由得無語道。
街道上人來人往,但他們身邊卻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幾乎無人敢靠近。
“別帶上我…”林飛瞥了他一眼:“我素有紈絝之名,但還沒到人人皆懼的地步。”
“你抓了紀淵,還脅迫那幾家付出出資源贖回自己的後輩,三更半夜更是讓數名寡婦,乃至有婦之夫上門,才肯放人。”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傳出去,怎麼看伱都不像個好人。”
李昊欲言又止,神色陰晴不定,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他要是不知道內情,突然聽聞有個人當街抓人,還逼迫人家長輩派美婦人上門贖人,也會認為此人肯定是個無恥之徒。
“小心哪天突然蹦出來一個行俠仗義之人,非要殺了你,替天行道。”林飛幸災樂禍道。
“不會真有這樣的人吧?”李昊帶著幾分遲疑。
林飛大笑:“還真多了去了,大夏內境暫且不說,就是說咱這北荒,君子劍——趙長河,曾橫穿北荒大地三萬裡,殺了不下於百名惡徒。”
“還有名槍王莽,也曾深入北荒南戎部落,殺了以淫女為樂的部落聖子,重傷而逃,近乎身死。”
“懲惡揚善,名揚天下,可是不少人的想法,畢竟受限於種種原因,並非所有人都能在修行之路上,高歌猛進。”林飛輕嘆:
“更何況,修行不就是為了快意恩仇,威壓天下嗎?”
“當然,也有人真的只是為了單純的懲惡。”
“唉…”李昊也嘆:“我身邊怎麼沒有這樣的人,盡是些紈絝之輩。”
他對那種喜愛懲惡揚善的人倒是沒有半分意見,甚至很欽佩,只要別懲到他頭上。
林飛無語,具體為什麼,你心裡沒點數嗎?
兩人閒談著,很快便抵達了王宮,守衛對他們都很熟悉,這次來居然從臉上僵硬的擠出了幾個微笑,讓林飛嘖嘖稱奇。
“我來了這麼多次,都沒見那幾個守衛的對我笑過。”
“他們可不簡單,是王宮的第一道門面,遠比正常的赤麟軍級別要高,定然是聽說了某些訊息。”
他三言兩語,便分析出了隱藏在背後的一些影響因素。
李昊並不在意這些,很快便又再次見到了鎮北王。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見到鎮北王,而鎮北王每一次的態度,相較於上次都有一個很大的改變。
這次更是主動開口,聲音溫和:“來了…”
“王爺…”兩人齊聲道。
“不用這麼多禮,林飛還是我看著長大的,小時候還沒這麼喜歡裝成有禮貌的樣子。”鎮北王的心情明顯不錯,還開起了林飛的玩笑。
好不容易嚴肅起來的林飛,頓時就垮了下去,姿態懶散,笑道:“還是王爺瞭解我。”
“你也別這麼拘謹,紀司林這個人困擾了我很久,沒想到你這麼簡單,就把他的馬腳逼了出來。”鎮北王看向李昊,依舊是單刀直入,沒有過多寒暄。
“還是託王爺的福。”李昊依舊是那副說辭:“要不是王爺的指點,我也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我的指點?”鎮北王有些意外:“怎麼說?”
“難道王爺讓我接手赤麟軍,不正是為了對付紀司林嗎?我以為王爺早就知道紀司林有問題,不過可能是礙於某種阻隔,不好下手。”李昊不好意思笑了笑:
“不過我是一個小人物,用些常理之外的手段,也沒人在乎。”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以為王爺你早就確定紀司林有問題,只是不好下手,所以我就順了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