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遙集抿著唇說道。“三叔過譽,遙集不過爾爾之數。”
“遙集過謙,這次來我想和你下一盤棋,不知道遙集的棋下的如何?”
“喏。”阮遙集便令小廝孟夏前去收拾出一矮几,二人坐上榻,便是開始了下棋。
阮遙集白子。
謝三叔黑子。
“三叔先行。”
不過幾招,謝三叔發現自己雖然處於優勢,但是阮遙集的一角久攻不下。
良久,阮遙集笑:“三叔贏了。”
“如何?遙集為何牢牢佔據此地?”謝三叔知道這一場是平手,眼前這個小小少年,分明下的極好。
“三叔,不知道三叔是否知道這麼一句。立於不敗之地。”
阮遙集也展眉而笑,少年郎君的眉角都是喜悅,和從前的冷峻截然不同。
“遙集,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謝三叔認真地說道。
“三叔此話當真,遙集願意。”
阮遙集從未想到過,他有一日,竟能成為謝安石的徒弟,立刻毫不猶豫的長拜在地。
謝三叔扶起了他。
“回頭會舉辦一場宴會,屆時,我會引薦你給諸位當世名家,你就是我謝安石的徒弟,從此以後,你一定要謹記謝家弟子的本分,希望你有朝一日報效朝廷。”
謝長安最終還是悄咪咪的目睹了這一剎那。
她朝著海霞招了招手。
海霞立刻把謝長安從窗臺上抱了下來。
謝長安命人摘了一隻開得正好的梔子花,她想著阮遙集既然已經要被三叔收為徒弟,自然是要賀喜的。
送別的不太像話,可是送梔子花這樣清新雋秀的豈不是很美很雅。
當即趁著三叔走後,面上露出一個竊喜的表情,理了理頭自己稍微顯得亂了的雙鴉髻,然後抱著梔子花躡手躡腳的從門口鑽了進去。
此時竹影清幽,屋裡面沒有人,小廝臨淵好像出去了,見到沒人留意自己,謝令姜心裡頭稍稍有些竊喜。
抬頭見臥房裡面極為清幽雅緻,更有紅梅山水圖,看上去分外的稱心如意。
謝令姜摸了摸有些發紅的面頰,方才摘梔子花的時候,好像有小蟲子擦過去,有些過敏。
心想著阮遙集這廝居然還這麼有情調,不過這些字畫大多出自名家之手,倒是愈發顯現出來,陳留阮氏底蘊頗深。
她走進去。
原本以為阮遙集在看書,卻沒想到一個雪衣少年正臥在錦被裡面,美好的側臉靠著外面,只見散開的墨髮如畫般美好,唇紅齒白的,隱隱可窺見未來絕代風華的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