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文瑞雪在宮宴上名聲大噪之後,這各式各樣的拜帖就像是雪片一樣朝將軍府送進來各種各樣的宴會都想要請到這位祁都新進的火熱人物。
只不過越是多人對她好奇,文瑞雪越是不參與任何貴女們的聚會,自從和程顏那日畫舫一聚之後,數日間,文瑞雪愣是一個拜帖都沒收。
文瑞雪自己也知道這些邀請她的貴女們聽說她拒絕的訊息估計一邊罵她不識抬舉,一邊又暗暗慶幸她不去搶風頭。
有時候文瑞雪也覺得這些人真的很矛盾,明明心裡萬般期望自己別出現,免得搶了她們的風頭,一邊聽說自己不出席又要講出一堆冠冕堂皇,實則滿是指責的話,說她難以交往,脾氣古怪。
不過這些風言風語對文瑞雪的影響實在也不大,如果她每天都因為這些嘰嘰喳喳心煩,那每天除了心煩估計都沒時間做別的事了。反正這些大小姐說她們的,文瑞雪悠閒自己的。
只是文瑞雪這日卻收到了一份特別的拜帖,象牙色的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箋還有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上面的字跡行雲流水,落筆有神,似雲煙縹緲。
這是一封來自容瀾的拜帖。
文瑞雪確實對容瀾頗有好奇,但是她更沒想到容瀾會直接佔據先機,先下了拜帖來找她。這麼說也不能說是文瑞雪妄自菲薄,而是她確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是能吸引容瀾主動前來的。
不過這拜帖既然送來了,就沒有不赴約的道理,何況名動天下的太子容瀾也的確是值得一見的人物。
當容瀾的車輦停在將軍府門前的時候,府門口的小廝已經不至於大驚小怪了。畢竟這月餘之間,這些小廝在鎮北將軍府的大門之前見過了陵公子的車輦、見過了靖王爺的車輦,如今又得見了容太子的車輦。
不過說是不至於大驚小怪,但是這天然的禮法尊卑還是讓他們在看見這駕馬車的時候就跪了下來,流觴坐在車前的位置,率先跳下馬車。
容瀾隨後從馬車上下來,身著水藍色錦袍,錦緞是混天蠶絲織就因此衣料帶有些許瑩瑩的銀色,額髮用一根水色繡祥雲紋緞帶束起,矜貴清冷的容顏恰似霜雪。
文將軍聽聞容太子在門前急忙帶著文兆豐前來拜見,容瀾到來的意義與程顏是截然不同的。
程顏的確是當朝的靖王殿下,可是以文將軍來說,作為晉祁最高的武將,他與程顏從實權的角度不一定有多大的差距,尤其是程顏是出了名的閒散王爺,而文將軍卻是實打實的手握千軍。
因此,從文將軍的角度看程顏的確是上佳的女婿之選,王爺之尊自己又有才學,母親是寵妃,外祖家禮部尚書之位雖說實權差一些,可是尚書也是六部主官之一。
這若是文瑞雪嫁過去,雖說是臣子嫁入皇家可是也不算過高他們將軍府還是比得上的,到時自家女兒便是王妃之尊,無論如何都是絕佳之選。
是以,文將軍見程顏雖說也是臣子拜見王爺,可是多多少少還帶有些可以結交之意,誰知會不會就結成了姻親,自己就成了岳丈?
然而見容瀾那就完完全全不同了,就如同天下人說的容太子是掛在天上的皓月,怎敢起登雲望月之心?
更何況容瀾不僅僅是天瀾國太子那麼簡單,他是一位真正的有實權的太子,雖說是太子之名,但是容瀾對朝政的把持究竟到了何種境地誰也未可知。
所以,文將軍對容瀾是真正的既敬又畏,簡直像是要迎接陛下一樣,領著文兆豐就迎了出去。
容瀾對於這樣的情形早就習以為常,往日裡跪他的人實在太多了,實際上容瀾對於跪拜是否就顯得對他更敬重這件事一直都沒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