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祁都最近有什麼茶餘飯後的談資,除了對宮宴盛典的期待就是靖王程顏在尋找一位紗面美人。據說那美人長得貌若天仙,與靖王不過一面之緣,匆匆別過,卻叫靖王殿下魂牽夢繞,懸賞重金,只為能夠再見這位美人一面。
而且因為靖王是與那美人在珍味樓見過一面,所以靖王日日在珍味樓的窗邊等著,可是那美人卻沒再來過。
福安閣
文瑞雪聽著荷葉給她講最近祁都流傳的紗面美人的傳言,止不住的大笑,哪曾想這故事居然傳成了這樣的版本,竟然還有人說程顏當日是巧遇了下凡的仙子,如今仙子已經回了天庭,自然就遇不到了,可憐程顏一片痴心。
“這紗面美人果然是你。”南宮陵悄無聲息地坐在文瑞雪身邊的座位上,文瑞雪對這人來無影去無蹤早就習慣了,何況那人家手短,拿了人家的衣裳這脾氣自然就不好發了。
再打眼一看,今日南宮陵身著象牙色外衫,腰帶上墜著一塊水滴狀琥珀,淡淡的金色和褐色混在一起,頭戴玉冠,靴子上滾金線繡龍紋,雖說還是那派風流樣,可是卻有了一國太子的貴氣。
南宮陵自然也看出文瑞雪的打量,嘴角一勾放軟了聲音道:“瑞兒是不是瞧著本公子今日有些許不同?”
“有何處不同?不還是往常那副放浪形骸的樣子。”文瑞雪偏不順著南宮陵的話頭說話。
南宮陵聽了這話也不生氣自顧自地說:“還不是那尊大佛要到祁都了。”
“大佛?”文瑞雪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句。
“瑞兒,你不用管,反正也是無關的人,管他做什麼。”說著南宮陵好像想到什麼絕妙的注意眼角彎彎:“不如明日我帶你去我在城郊的別苑,風景絕佳,帶瑞兒踏青如何?”
文瑞雪沒理南宮陵的話,踏青自然是不會和他去踏青的,而且她好像知道了南宮陵口中的大佛是誰,如若真像南宮陵說的那樣那人明日要到祁都,那明天才是好戲開場,精彩紛呈,這種情況下,她文瑞雪怎麼可能缺席這熱鬧場面,和南宮陵去城郊踏青,看春景。
似乎是看到文瑞雪興致不高,南宮陵沒再提賞景的話題,又開始說上別的話,期間還很有主人風範的吩咐荷葉去給他添了一壺茶點。
文瑞雪看他那麼自然的樣子脫口一句:“倒是真不把自己當成客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福安閣是陵公子的住處。”
“我與瑞兒的關係自然親近,叫陵公子多生分,不是一早就說叫我阿陵嘛。再者,我瞧著這祁都處處宅院都不合心意,只有瑞兒這裡最合我意,瑞兒總不會狠心趕我走吧。”
南宮陵又是那副半真半假的說辭,其實文瑞雪與南宮陵相識兩年,若說她有什麼東西能吸引這位揚名天下的公子的,她當真不敢妄言。不論是蘭臨國太子的身份,還是更為神秘的江湖第一世家玉華山莊的莊主繼承人身份,都足以叫南宮陵披上一層光環,更何況這人修為深不可測,早有傳言南宮陵的修為早就超過了他的舅舅玉華山莊的現任莊主。
且南宮陵這人光是這幅皮相就足以吸引人了,更何況還才高八斗,君子六藝無一不通。即使她文瑞雪有一塊風滿樓的樓主令,或許江湖上其他人都傳言風滿樓的樓主令可以掌管半壁江湖,可是和南宮陵相比,文瑞雪還真是不敢斷定。
只是原來文瑞雪想得是,反正她稱病不能露面,和這個人平日虛虛實實打發時間也確實有趣,但是現在她要正式站在世人面前了,那與南宮陵的關係就必須要好好計劃一番。
夜晚
“小姐,這太晚了,您出去也不安全,我們還是在府中不要出門了吧。”荷葉看著興致勃勃梳妝打扮的文瑞雪有些不安地勸道。
文瑞雪一邊指揮荷葉給她挽發,一邊回答:“現在祁都的人都一心好奇紗面美人到底是誰,本小姐總不能叫那些冒牌貨冒充了,不然不是敗壞我的名聲,你說呢,荷葉。”
百花樓
百花樓是祁都的權貴們最喜歡去的地方,裡面的姑娘可以說是各個貌美如花,爭奇鬥豔的樣子當得起一句百花齊放,而且與一般花柳之地相比百花樓裡的客人都是這祁都裡最上層的一群人,也是因此,百花樓的佈置比起煙花之地的迷亂更有的是一種高雅的氣息。
至於文瑞雪為什麼要來這裡,很簡單,像程顏那種愛畫美人成痴的人,經常在此地,所以她這位紗面美人自然是來與程顏有緣偶遇的。
“不好意思,兩位姑娘,咱這百花樓只接待男人。”說著門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故作笑意,手指半掩著嘴唇道:“這是老爺們兒尋歡的地方,你們不能進。”
“就是,就是,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荷葉小心翼翼走上前。
“這位姐姐,你們百花樓總不會和銀子過不去吧。”
文瑞雪沒把阻攔當一回事,示意荷葉把銀票拿出來,荷葉只得聽命,從懷裡取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這數額即使是在權貴迎來送往的百花樓也是很大的數額,門口攔著的女人顯然是動心了。
文瑞雪見此又緊跟著說:“這位姐姐,你不用擔心,我聽說今日百花樓的花魁要出來見客,所以好奇,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來鬧事的。”
聽文瑞雪這麼一說那人放下心來,以往百花樓也見過不少女人,說是要找自己的相公,一哭二鬧攪得他們生意都做不好。
“聽你說話的聲音年紀不大,姐姐和你說句實話,這男人真的來了我們百花樓,哪是鬧一鬧就有用的。何況來我們這兒的男人哪個不是功成名就,有時候啊女人就得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日子就能過下去,否則搞得那麼難看還不是會被夫家厭棄。”
說完那花枝招展的女人示意門口的人放文瑞雪和荷葉進去,自己又重新回到門口招攬客人。
錐帽下的文瑞雪對剛才女人的話嗤之以鼻,若是她文瑞雪的男人敢揹著她做這種事,那她自然有辦法讓那男人知道什麼叫做後悔。不過話說回來她文瑞雪的男人是要胸懷天下的,怎能沉迷煙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