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中,雙方的鬥爭看似平靜其實是在升級,但無人知曉。
楊家勇與潘越明回到了學校,照例一起去找李俊東向他通報每天過去紅峰市場那邊的情況,李俊東不在,二人去店裡打檯球,看到梅花從歡樂谷出來就問她李俊東哪去了,梅花說他去醫院了,方達的老婆生了,不過過去已有一段時間了,相信很快就能回來。
有些事電話裡說沒意思,特別是像今天這麼有內容的故事,一定要當面吹的,二人就繼續打球。
朱惠的預產期延後了三天,醫生也有點急了,方達決定就要剖腹產,但她丈母孃反對說自然分娩對孩子才最好的,她當年生朱惠時就晚了好幾天,結果一拖一拖直到過了預產期第四天才生了下來,最終母子平安,只是生得比較辛苦,朱惠失血有點多。
李俊東去醫院看望他們一家,順便打個紅包。
方家還有朱家孃家前來看望的親戚太多了,醫院的房間不夠大,方達給他介紹一些重要的親戚認識後,李俊東從房間裡出來,坐在過道的長椅上休息,黃婷婷一直都在,從房間出來後就坐在李俊東旁邊與他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李俊東問她現在跟呂順相處得關係還好吧,黃婷婷說:“前不久吵過一次嘴,不過他很會哄人的,現在都沒啥事了。”
說這話時黃婷婷的眼睛還不時往房間裡看,李俊東沒有注意她眼中的神色,就一邊抽菸一邊問她工作的事。
黃婷婷答非所問,突然說出一句話來把讓李俊東嚇了一跳。
她說她突然很想給呂順也生個小孩!
看到李俊東驚訝的表情,黃婷婷有些臉紅,又瞪了他一眼說現在沒結婚就生小孩的人多了去。
李俊東收起驚訝的表情沒有出聲。
他能理解黃婷婷此時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願望,原來結婚多年沒有懷上是丈夫有問題,現在她與呂順相戀兩情相悅卻因為家庭背景相差甚遠,直到現在呂順都不敢向家裡公佈他與她的戀情。
這一年來她一直很努力地在改變,看起來她的工資比呂順還高,但事實上她只是一個愛上了白馬王子的灰姑娘。
國內的情況就是這樣,官員世家的權力如果要換算成錢都沒有公式的,再多錢的老闆在一定級別的官員眼裡都不算啥。
李俊東知道如果黃婷婷想奉子成婚其實不是一個高明的辦法,最終的結果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但讓李俊東為難的是,黃婷婷奉子成婚的想法肯定有,但她突然間想要生一個孩子卻不完全是為了這個,一時間他也不知怎麼勸解她,只說這事兒好像挺大的,是不是得慎重考慮。
黃婷婷沒再理他,這個想法對她來說也是第一次從腦海裡萌生。
方維來了,見到人太多進去看了一下嫂子與侄兒也就出來了,然後跟李俊東彙報上次他佈置的事。
按照日程的安排滾石公司應當差不到了要做決定的時候了,他們與鴻雁娛樂的正式協議還沒有籤,雅聲娛樂的最後一輪報價剛好是踩著鴻雁娛樂的價格報的,只比他們的價略略高出了一個小零頭。
現在反正也沒事,李俊東就讓他約滾石娛樂這個專案的負責人,對方因為在內心已經放棄了雅聲娛樂,方維在電話裡費了好大的勁才纏到對方答應最後再給他們十分鐘的時間。
對方說再談一次也沒有用,他們已基本上定下來了,就算他能比鴻雁娛樂便宜也不會考慮,除非他們還能有大幅度降價才有希望。
希望依然很渺小,但李俊東還是要的。
與方維一起過滾石負責人所下塌的酒店,他最後一次為這個單子而努力,經過一家商場前他特意買了一盒上好的茶葉帶上。
電話裡對方說得嚴肅,見面時大家的氣息還算融洽,對方問李俊東與方維還有沒有進一步大幅降價的空間?
降價已基本上不可能了,因為再降就真的會虧本,或者是想辦法控制成本把活兒做毛糙,這是雅聲娛樂不會選擇的方向。
不過大家雖然都是同行,但前端後序不一樣,再加上他們在香港,對枚陽這樣的同地城市根本不瞭解,所以對雅聲娛樂或者鴻雁娛樂承辦一場這樣的大型演唱會成本與利潤到底有多少並不瞭解。
東扯西扯地閒聊一陣,李俊東非常抱歉地告訴對方:“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實話,枚陽市真正上得了檯面的娛樂公司或經紀公司其實就沒有,不管是看上去還挺場面的鴻雁娛樂還是我們,我們都是靠幫且像你們這樣的大的娛樂或影視公司做外包吃飯的,這次我們的報價已把毛利率控制到了行業平均的百分之三十五以下,純利可能就更低,真的就沒有辦法再降價了。”
他說出這句話時,對方明顯心中一驚,因為毛利百分之三十五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期,一旁的方維也嚇了一跳,因為他知道這早就是成本價了,還哪來毛利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