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再一次推開了。
看到房中的情景,李俊東知道自己來晚了一步。
二個女生跪在大理石茶几前的地板上,地板上潘越明躺著縮成一團,滿臉是血。
長條型的茶几上擺著一溜倒滿了酒的杯子,看起來比記憶中年輕不少的唐書良坐在沙發中間的位置,一條腿很不雅觀但頗有氣勢地架在茶几上,臉上掛著一絲輕蔑的笑容。
房中還有另外六個男子,除一個打手模樣的人站著外,其他幾個都以一種舒服慵懶的姿勢坐著,看著唐少如何處置或者說戲弄面前的兩隻“羔羊”。
自己的兄弟竟然被打成這樣,李俊東心中一緊,眉頭打成了一個結,卻不敢馬上發難。
外面還有四個壯碩的保鏢,他們除了楊家勇手中有一支假槍之外,處在明顯弱勢。
“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
那個站著的男子大聲喝斥,但三人進來後房門已緩緩合上,外面的保鏢離了有十來米遠根本聽不到。
李俊東臉上的肌肉動了動沒有出聲,方達就連忙插到他前面,點頭哈腰地給房中每個人發名片,一臉笑容地做自我介紹。
他認得唐少唐書良,但唐書良對他有印象卻並不知道他的名字,看了名片之後半晌才哦了一聲:“今天酒席上的樂器與樂手就是你們琴行操辦的!”
“是,是!”
方達就一邊點頭一邊接過話頭:“這兩個女生是我親表妹,新人,新人,大學還沒畢業,還沒正式出道,完全不懂事,我代替她們向你鄭重道歉!”
看到李俊東與方達等人進來,跪在地上的二位女生眼中一亮,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要人來的,就憑你們?”唐少臉上掛著笑容。
總算對方達這人還有點印象,而且一看他也挺懂事的樣子,唐少板說話的語氣也不算太嚴厲。
方達一邊陪笑,一邊示意李俊東與楊家勇去扶人。
所有事先放一邊,李俊東先把潘越明從地上扶著坐起來,潘越明失血過多雖然還沒有完全暈迷,但也半處在半暈迷狀態。
看到李俊東來了,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李俊東心頭一顫。
在監獄幾年李俊東捱打多了去,略略檢視了一下他的身體,就知道他被群毆得有多慘,但最大的問題估計是失血過多,就脫了外套先把他頭上還在冒血的傷口摁住。
“讓我先帶人去醫院,看上去都不行了,再晚了怕真有事!”方達再次給唐少點頭行禮。
唐少沒發話,又是旁邊那個站著的男子在發話:“沒那快死人,賠償談清楚了再走不遲!”
人都被他們打成這樣了,竟然還不讓走,還要敲詐?
方達臉上的肌肉在輕輕抽搐了。
李俊東知道以方達的身份能幫忙到這個程度也算是豁出去了,在枚陽市對於任何一個普通做生意沒靠山的人來說,得罪這個房子中這幫人那就是一場夢魘。
沒進門之前,他只知道房子中有一個唐書良,進來之後才發現不止有一個唐書良,房中七人中還有一個比唐書良更厲害的人物一直坐在沙發上抽菸。
用衣服的袖子在潘越明的頭上打了個結,再與方達一起把兩個女生扶起來,他壓著怒火一臉平靜地說:“我是他們的大哥,什麼條件跟我談就好了,讓方達帶女人與傷者先走!”
“你是大哥,跟你談?”
場面上的情況似乎又出了變化。
雖然李俊東第一個進門,但第一個發話的人是方達,對方一直認為他們幾人方達說了算,另外從年紀上看李俊東也確實太年輕了一點,唐少的眉頭又微微一皺。
李俊東再次強調說:“對,跟我談就行,今天過來方老闆只是幫我帶路過來的,這裡發生的所有事與他都沒有什麼關聯!”